十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手里多了把砍骨刀,也没地方藏,便干脆拿在手里,大剌剌地上了山。这把刀是她从客栈厨房里偷的,她想着,带把武器在身上总是好的。她在厨房张望了半天,就这把砍骨刀吸引了她的注意,大小合适,也比菜刀拿着威风。
十一掏遍了口袋,也只找到三个钢镚儿,便恭恭敬敬放在了案板上,权当做定金,“借”走了这把刀。
十一并不是想拿着刀去砍人,她只是害怕,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怎么也得小心着点。还好这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人,要叫人看见她提着刀的样子,只怕直接扭送警局了。
十一提着刀上了山,她要去求助,向智明大师求助。智明大师枣泥糕做得好吃,对她也好,还要做桂花糕给她吃,兴许他有办法呢?十一没别的门路了,只能上山。
她哼哧哼哧爬到半山腰,正要休息的时候,看见一个小沙弥,横竖瞧着都很眼熟,偏偏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十一大喝一声,本想打个招呼,下意识地伸出了拿着刀的手在空中晃了晃,小沙弥愣了一下,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十一瞧出了他是智明大师的徒弟,便急着赶着追了上去,想问问智明大师人在哪里。可在小沙弥的眼里,后面跟着一个疯了的孩子,手里举着把斧头,就要冲着他杀上来了。
十一见他玩命地跑,自然也就玩命地追,根本没发现已经过了寺院,继续往上去了。十一喘息着让对方别跑,对方就屏住呼吸跑得更快些。
终于,在那废墟之处,小沙弥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十一也晃晃悠悠地赶了上来,用砍骨刀指着小沙弥的头,却由于太累,说不过话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小沙弥见无处可逃,十一追杀上来的样子又过于凶残,便打消了逃跑的念头,直接跪在了地上,拼命地给十一磕着头。
“饶了我吧!大侠!饶了我吧!英雄!都是他们逼我的!不是、不是我害了他们!”
十一脑子没转过来,可能是跑得太快缺氧了,见着小沙弥抱头求饶的样子,她本想安慰一下,就往前走了两步。
小沙弥见她逼近了,磕得更快了,“我错了!我错了!冤有头债有主,老天、老天知道人不是我杀的!你来找我也没用啊!”
十一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过小沙弥的领口,把砍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问道:“不是你?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也罢,遇上我算你倒霉!是不是你,我都当成你做的!想诓我?没门儿!”
小沙弥闭上了眼睛,带着哭腔,说道:“您绕了我吧!十一大人!我知道错了!可、可真不是我做的啊!”
十一瞧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便知这里面还有故事。既然他胆小,她也就不怕当次恶人了!她二话不说踹了他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将砍骨刀对准他眉心的位置,故作凶狠地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今天也算是死了个明白!”
十一举起了刀,就这么直直地砍了下去。
“他们还没死!他们还没死!”小沙弥的嗓子都哑了。
十一的刀停在了空中,“你说什么?”
“他们没死!他们还没死!我走的时候,他们还都活着。你师父和那个女的!还活着!没死!”
十一冷笑了声,歪着头看他,“耽误我工夫?你怕是活腻了!”
“我说真的!说真的!他们还活着,和另一个小伙子在一起!他们肯定还活着,他们、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