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正情绪激动时,甚至坐在了地上,用手拍打着地。上前劝阻的三个儿子也都怔在了原地,彼此面面相觑。三个儿媳妇也都往前走了两步,唯有梁觅青,淡然地坐在一旁,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顾忠行打了个手势,顾宗立马上前将手里的信件交给了他。十一也跟了上去,顾宗见状,立马把她护在身后,现在情况不明,万一有人拿她撒气就不好了。
梁盼笙还算冷静,眯起双眼,站在原地,睨视着坐在地上的元朗正,冷笑了一声。
“一个外人,三两句话,就让你这么怀疑我?元朗正,我们几十年的感情,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就是因为几十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元朗正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孩子们都在这里,你以为我不敢戳穿你吗?我从最开始就错了,我就不应该娶你!”
“够了!”梁盼笙往后退了一步,“这些是你我之间的事,要吵要闹,也要关上家门,这里还有外人呢!这群人,往我身上栽赃的可是杀人的罪!轻重缓急分不清吗?”
“只怕这其中还有关联呢!”顾忠行上前,拿着信件给梁盼笙看,“梁盼笙,我问你,这封信你见过吗?”
“没有!”梁盼笙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大字不识几个,只认得自己的姓名,这封信就算我见过,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你不需要知道!”元朗正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只要看到上面的邮编就行了!世熠去世之前,我给达觉寺写过信,你见过上面的邮编。以你的心机,一定会记住的!你见到这上面的邮编,自然也就知道我这封信是寄往哪里的!”
“我的心机?”梁盼笙说着笑了出来。
“是,心机。当年咱俩怎么结婚的,你要我给孩子们说一说吗?当年要不是你们家暗地里搞鬼,我根本不会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县城里!”
“搞鬼?我们家搞鬼?元朗正,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着呢?这么多年了,你还一口一个你们家?我们家怎么了?这地、这房,不是我们家给你的吗?”
“我宁愿去外面风餐露宿,也好过和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当年我在外面求学,你们骗我,说我母亲病重,我才千里迢迢地赶了回来。谁知道,一进家门就是张灯结彩的,你们还骗我,说必须要我结婚给母亲冲喜!我不同意,你、还有你父亲,你们就授意县里的郎中不准给我母亲看病!当年你以我母亲的性命相威胁,现在你又视晨霜的性命为草芥!”
“我骗你?”梁盼笙双目含泪,“你母亲那是装病!她装病,是我逼着她装的吗?你去外地求学,还搭上了女同学,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阿康回来的时候都告诉我们了!要不是你母亲当机立断,要把你弄回来,你还会回到我们这个小县城吗?你早就跟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了!”
“我远走高飞,关你什么事呢?我离开前许诺过你什么吗?我们压根就没见过几面,没说过几句话!我要和谁在一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