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低下头来,用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说道:“其实我倒宁愿笠鹭姐姐没事就来凶我一回。”
陆補听见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大声问道:“就这么等着吗?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让坏人逃走了怎么办?”
“逃不走的。”
难道他在家里的门上也贴了符咒?十一努力回想着,不可能啊,出事以后他们几乎一直在一起。而且,大门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看热闹的人挤进来,看见警察来调查又挤出去,这些人的嗅觉比狗都灵,胆子却比老鼠还小,怎么可能是门上有符咒呢?
“啊?这个、嗯,害死赵家姐姐的人,是我们家的?”
陆補还没张口,就看见一帮人簇拥着顾忠行往院子里走来。十一赶紧退到陆補的身后,藏了起来。
顾忠行一眼就看见庭院东北角画的白色图形,侧身对长衫老爷子说道:“陆老先生,您这徒弟已经摆好了阵啊!看样子,今天不会空手而归了。”
长衫老爷子眯着眼笑着,“这不叫他展现一手,怎么好把他介绍给您呢?”
顾忠行摆摆手,他身后的王香梅披头散发,特意为儿子结婚化的妆也已经花了,看样子刚刚是经历了一番痛哭流涕啊!她晃晃悠悠地站着,似乎随时可能倒下去。
“王香梅,你来指认一下,哪些东西是你送过来的?什么时间送过来的?”
王香梅一哆嗦,求助似的看向了丈夫元世骄,元世骄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搭理她。
“搞快点!”
王香梅又是一哆嗦,抬起脚,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王香梅指着桌子上的杯盏碗碟说道。
“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就出事前,不到半个钟头吧!”
“当时屋子里除了赵晨霜没有其他人?”
“没有。只有她,我本来也奇怪,还问了她一句,堂妹去哪儿了?她说在门口。”
“你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没和她聊两句?”
王香梅一紧张,带着哭腔说道:“我、我有什么话也不用今天聊啊,她已经嫁到我们家来了,以后有时间谈心啊!”
“杯子里的茶是你倒的?总不会端过来的时候就有水吧!”
“对,我在屋子里给她倒的。”
“这个杯子?”顾忠行指了指梳妆台上摆放的白底瓷杯,上面还有色彩斑斓的彩绘,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