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后,林唱晚愤愤地转头去瞪驾驶位上的顾意驰,正好对上他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
即便她并没有太多关于养宠物的经历,但他这时的眼神还是让她联想起小狗。
应该少有人能在喜欢的人这样的注视下狠得下心吧,林唱晚也不例外,但她抿了抿嘴,还是告诉自己要保持强硬。
“你怎么还没走,这车又是哪来的?”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车是租的,我和邹鹤是开车来的。”他语气诚恳,但措辞里面带着点圆滑,“我当然不能走了,邹鹤不会开车,我走了他怎么办。”
林唱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作势要下车,“好,那你们加油。”
“那你呢?”顾意驰叫住了她,“你不是也想去吗?”
“我不能自己想办法?”
“你的办法是什么?”顾意驰的态度变强硬了些,“找那些黑车司机帮忙?还是打算徒步?”
“关你什么事?”
“那你当我在多管闲事就行了。我想帮你,恰好我也有办法帮,你为什么不能考虑接受这个帮忙。”
顾意驰最后这番话成功让林唱晚有些动摇,她没有转过头去看顾意驰,但放扶在车门上的手缓缓垂下去了。
黑车司机、徒步,还是接受来自顾意驰的可靠的帮忙,这简直是不用想都能做出来的选择题。
当然,人不会被现实中的困难逼死,如果顾意驰不出现她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比如先离开,到外面找一个既可靠又愿意接她这单的司机带她过去。
可是找这么一个人太难了,要花大价钱不说,司机不是当地的人的话,对这边的地形等等也不了解,走得也不便利。
而后面需要走山路的那一段她总不能也拉着人家司机一起,不一起的话,一个人又不大安全。
她有在想如果林朝阳在就好了,但她从没有想过要真的求助于林朝阳,她并不希望林朝阳被卷进这件事里面。
至于顾意驰,她现在显然已经拦不住了,就算她不和顾意驰一起去,顾意驰也会和邹鹤去,用邹鹤的话讲,他是个大活人,难道别人真的有办法改变他的意志么?
想到这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向顾意驰。
“那我搭你的车,然后付钱给你,行吗?”
“好啊。”顾意驰答应得毫不犹豫,“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收那个人一半的价格。”
他总是知道怎样的方式能让林唱晚更安心,就像林唱晚也能看出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两个人都这样看破不说破,于是即便面对面也好像隔了一层雾似的。
“说真的。”她试探着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当然。”
“我的意思是说,你知道见我的亲戚、了解我父母的过去,和我跟你去见你外公外婆是不一样的性质吗?”
她的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也不难理解顾意驰为什么因她的问话愣住了,而她也没有想要再说下去,抬手推开了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