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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四十八回 诬告

道同死了,他虽不惧生死,但此前他想过,怎会出现如此结局?他奏本上的内容,按朝庭刚修的大明律,朱亮祖非但仕途完了,连命都保不住。结果相反,他这个不为私利,为百姓请命的人却上了绞架。为何如此?想来只有二种可能,一是他这个七品县令职微言轻,势单力孤。而朱亮祖却是开国功臣,封疆大吏,朝堂上都是他夕日共同征战之人。孰轻孰重?皇上认为一个知县越级参奏己属违例,所以不信所奏内容,还坏了吏制,加之朱亮祖朝堂上的人脉,以及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自然杀他一个小县官微不足道。当然,道同有申诉的权利,但朱亮祖不给他这个权利和时间。二是他的奏章在转提过程中出了差错,皇上根本就没有看到奏章。但徐大将军是忠厚正直之人,行事稳重可靠,看到这样的奏章,不管出自何人之手,他都会认真对待,不会出错或有意扣下。但这己经无法改变结局,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好在道同并不怨这不公的命运,他相信正义终会得到彰显,公道自在人心。

然事实却恰恰不是道同想的那样。当朱亮袓看到那封信,得知番禺知县道同越级上奏,参他时,他吃惊不小。据信上说,所奏内容都是他朱亮祖所犯之事,且证据齐全。他不明白道同何以查知的?更不明白道同竟然胆敢与他作对。他怒火中烧,就想借个由头将道同抓来问个明白,然后杀了解气。但道同虽为知县,却也是朝庭命官,不是轻易杀得了的。然事以至此,不杀必是后患。好在他己知道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书房里,朱亮祖转着圈想应对之策。道同越权奏本,他的奏章要到皇上手中有难度,必须假朝中大臣之手代呈。如此就要绕过几级官府,包刮他这个广州将军。而且需要物色最合适的人选,而朝中想来应该没有道同的援手,如此周折就浪费时间。既然不能直接置道同于死地,那么可以利用自己能面见皇上的特权,抢先参道同一本,由皇上杀他是最好的办法。到时既便杀错也木己成舟。而且死无对证,一切由自己说了算。

那么以什么罪名参他呢?朱亮祖略一思索就有了。于是,他坐到书案前展纸研墨,一份奏章很快写好。他嘴角浮起冷笑,一个县令和一个开国功臣的奏章皇上自会取舍。而且只要自己的奏章先到皇上手中就行,而道同的奏章最后皇上见到也晚了。皇上为了维护威严断不可能承认错杀了道同吧。而自己所奏道同的罪是不服上级管教,挑动番禺暴民与官府作对,抗捐抗税,屡屡发生群体闹事。常此以往,将使边庭不稳,招之外敌有可乘之机。

道同与番禺百姓抗捐抗税确是事实,但抗的是违反朝庭规制,额外多征的苛捐杂税。而这些尚不足以让皇上起杀心,奏章里还有更历害的。道同身为朝庭命官却勾连反贼,至使贼首难以擒获。大明朝建立不久,稳定时局,收拾人心是要务。皇上最嫉恨的便是官员与作乱的逆贼勾结,危害大明根基。

如此,朱亮祖认定,道同再无生机。他叫来朱俊,将奏章给儿子看了一遍。

"道同犯了这等重罪,父亲杀了他便是。"朱俊看完奏章说。

"他也算朝庭命官,虽犯下大罪,但不是你我想杀就能杀的。"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为父这份奏章要面呈皇上,只要皇上同意会审,那道同就死定了。为父即刻进京,为父走后,府里一切托付于你,不能懈怠。另外,派得心应手之人携重礼随后进京,拜访蓝玉将军,李善长和胡惟慵等大人,在朝堂上少不了需这几人为父说话。再就是这一切都得保密,绝不能疏漏。

朱俊望着父亲严酷的脸,诚惶诚恐,连连点头。

嘱咐之后,朱亮袓单人独骑赶往京城。

此前,朱元璋己得到王征回京报告,确有一股反贼,个个武功高超。难怪朱亮祖剿灭不了,就连带去的内卫似乎折尽。最后终于设伏成功,将其剿灭,只有贼首一人被一异人救走。随后追捕无着,只好回京复命。至于这些所谓反贼的动机目的因没有证据,王征没有说。

朱元璋没有责王征剿之不力,反而称赞王征及朱亮祖剿贼有功。只走了一人不足虑,现在天下大定,令发海捕文书,各地严加揖拿就是。朱元璋的态度是在安抚王征,但心里对朱亮祖些许不满。并不是朱亮祖没能找到玉玺,而是传闻他在广东的劣迹,只不过没有真凭实据,且他对大明皇朝的建立有功。何况作为一朝开国君皇,不能捕风捉影,更不能在王征面前显露对封疆大吏的不满情绪。

对玉玺,朱元璋不再感到非拥有不可,他己坐稳龙椅,无人撼动!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治理大明江山,传至子孙,使至永固。

然而,随着朱亮袓进京,事件又起波澜,这却是云中子和纪宇清推动的。当朱亮祖踏进皇宫这一刻起,他和儿子朱俊的死朝即将到来。

朱元璋不知朱亮祖突然来京求见有什么要事,便在内宫接见。

朱亮袓跪在皇上面前,口称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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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此来还有什么事?请起来说话。"朱元璋还用以前称呼以示旧情。

"末将有本要奏。"朱亮祖起身拿出奏章。

朱元璋没有接奏章,却说:"王统领回京说,反贼己剿灭,只有贼首一人未拿获?"

朱亮祖一听脸色泛白,后背冒出冷汗。皇上如此问,目的只有一个,贼首逃逸,玉玺成谜。他没有完成皇上密令,若要追究,后果严重。

"末将该死,没能完成皇上重托,办事不力,请皇上治罪。只是事出有因,末将奏章有说明,请皇上定夺。"

朱元璋见朱亮祖吓得脸上冒汗,甚是满意。他有这一问,就是要达到这效果,震摄臣下。"哦,其中还有隐情?"朱元璋说着接过奏章。他看着奏章,越看脸色越难看。他问:"道同是知县,难道他不知皇法,会有这胆量抗拒,还敢与反贼勾结?"问话中显然有疑问。

朱亮祖便一五一十地数说道同在番禺的所谓罪行,竟比奏意上写的还要详尽,并重点说他与反贼串联。

勾结反贼一说,其实是那次云中子和纪宇见道同之后,那主簿问起朱亮祖犯罪证据的来历,道同实说是朋反帮肋得来的。主薄在信中提及这一细节,逐被朱亮祖诬为勾结反贼。

道同身为一县之主,不尊皇法,抗捐抗税聚众闹事,原来是与逆贼串通的,还使一匪首脱逃。朱元璋如此一想,不由大怒。他将奏章拍在案上说:"如此逆臣,即与反贼同罪,杀无敇!"

朱亮祖连忙叩谢:"皇上英明!"

但朱元璋并没有马上批杀,他对朱亮祖说:"明日早朝,听候对此事裁决。"

朱亮祖希望皇上在盛怒之下,当即批示并交与他办此案,因为他是道同的上司。这样便争取到时间而再无变故。不料皇上作如此决定,他只好叩拜告退。

朱元璋虽一时生气,但理智使他明白,一朝开国君主不能偏听偏信,他要听听群臣对此事的意见。也可借此事震摄那些以为天高皇帝远的不臣之心。

朱亮祖的情绪却不好,皇上非但没有当即批下,还要经过朝议之后才定。这样事件会出现变数,他明白所谓道同之罪都是捕风捉影之事。抗捐税闹事倒是真的,但若真要查,反倒会查出他横征暴殓。虽说道同在朝中没有什么背景靠山,但终会有人怀疑其罪的真实性。若费周折,道同的奏章一旦到了,其結果难料。

皇上的这个决定,看似为了公允程序,实则似已开始不太信仼他,这却是朱亮祖没想到的。而他眼下想到的是敢紧去拜会关糸较好的文臣武将。

朱亮祖先到蓝玉府上,二人分宾主坐定,家仆沏上茶来。蓝玉粗心没有注意,他说:"传闻将军在剿贼,看来我没把二广境内元朝的残余消灭干净。"

"说笑了,谁不知蓝大将军的本事。我所剿的是汉人,在前朝做揖捕使。前朝灭亡,他没了官位,心存怨恨,所以犯上作乱罢了。"朱亮祖隐去实情,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如此,剿灭了吗?"蓝玉笑问。

"我正为此事来见皇上。"

"哈,对付一个揖捕使,将军手到擒来,怎地要惊动皇上?"

"因牵涉到一个知县。"

"看来还有些复杂,那是谁?"

"番禺知县道同。"

"番禺不是由你管辖吗,你搞不赢他?"

一个属下知县的去留生死,朱亮祖当然能定夺,但需上奏批复会审。但道同却不能会审,因有可能牵出他这个广州将军的劣政,那麻烦就大了。这原委朱亮祖不能说。

"道同是朝庭任命的官员,没有皇上批示,我那能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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