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字一句就像砸在眼眶上,自诩不败战神的一笑都受不了,甚至能想象到他当时有多害怕。
凤初说的那个时间,他都二十岁了,二十岁的男孩儿还跑不掉吗?
他只是乖,乖到让人心疼。
凤初吸吸酸痛的鼻子:“小七只反抗了一下,我求他,求他救救无双,那孩子一开口,居然全是姐姐两个字。”
“他哪有什么亲近的姐姐,我琢磨着也就是你了。”
“那天晚上,小七答应帮我,却要求把尸骨寄存到庙里,等他姐姐带他回家……”
什么能让一个直女流泪呢?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杀了凤以湘的人,是她的至亲,甚至也是凤以湘的亲生母亲。
她有资格怀念他,却没法儿帮他报仇。
一笑疯傻,低头沉声笑着:“母皇,谢谢你生了他……”
凤初沉默,许久才酝酿出一句对不起。
可她对不起的人下了地狱,面前这个却是活生生的人。
“没用了,等尘埃落定我再去接他回家,母皇你接着说吧。”
女子似是慵懒的仰倒,成大字躺在地上,一行清泪悄然滑落,鳄鱼的眼泪来的突然,却好像也算合理。
真是的,小橙子搞这么多碎片分身,一个世界死那么多次,想让她心疼死吗?
凤初叹息,手指划着桌面的纹路,思绪刻意跳开那段往事,将起了这些年越来越奇怪的事。
其实早在七皇女十四岁那年,及笄礼请来的不仅仅是天下榜里的人才,还有其他八国的国君。
太女的成年宴,其他国家派来的当然不会是小角色,甚至有几个国家直接送来适龄的皇子和亲。
单单那一年,七皇女就收到两个国家的信物,其后几年,陆陆续续收回很多故土。
天下好像要莫名其妙的送到她手里,凤初坐不住了,秘密约了归降的几个国君。
得知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一系列动向太过匪夷所思,凤初不敢再放线了,于是宣称病入膏肓,引她回来。
她装成马上就要归西的样子,成功骗过看起来没什么脑子的家伙,让她留在京城等着继位。
剩下的时间,凤初一直在布置手底下的暗线,顺便等她这个不孝女回来。
值得一提的,就是凤初放在太女府的眼线每天都能轻而易举的带回消息。
那个女子夜夜笙歌,和她后院十几个男人活色生香不说,居然还检查出怀有身孕。
第一次检查出皇室怀有身孕的御医不敢乱说,于是也没暴露皇室的独特,只是她回了宫马上就报告给女皇。
凤初也是由此才真的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妖怪。
听完她的叙述,一笑躺在那边没什么动静,要不是胸膛还在起伏,都以为她是一具尸体。
凤初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默默等着她缓过来。
一笑只是在思考,什么时候去吧温长欢的尸体抢回来,带着凤以湘和他一起找个地方。
终归也算是小橙子,放别人家里算什么。
“渊儿……”凤初沉痛的声音打扰了一笑的思考,她微微抬起脑袋。
“你别怪母皇,当时母皇我也……”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小七确实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