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小了,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窗棂。湿闷的天气,让人更觉懒散,温悦宁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眼,回忆的碎片蕴含无数的瞬间,割裂了时空,穿过时间的罅隙,在温悦宁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更是在她的人生中烙下深深的印记,久难释怀。
那天的夜似乎格外深沉,不见星月,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一向较为冷清的后山院子却在今晚十分喧闹。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啊!”一名洗衣老奴见状吓得不得动弹,装满衣裳的木桶掉落,发出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映得温府后院明亮至极。火舌肆虐地舔过房中的珠帘,纱幔,一尺一寸,不过片刻,屋中大梁坍塌坠地,轰隆作响。滚滚黑烟从窗中涌出,一时间,奴婢们的叫喊声,手忙脚乱中水桶滚地声,匆忙慌乱的脚步声,燃烧木头作响之声,喧闹嘈杂,掩去了大火中潜藏的阴谋。
而此时温悦宁正躺在偏院柴房,蜷缩在角落,身上堪堪铺了层薄薄的茅草,意识不清。恍惚间听到了屋外的两人对话。
“事办妥了?”一道低沉的女声响起。
“嗯,但她女儿不见了,整个后院都了无踪迹。”男人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小声说道。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女人正责怪着,一听到附近有脚步声便匆匆和男人消失在夜色中,温悦宁只听到隐约间女人深一句:“有人提前将她带走了,计划恐已暴露。”
随即奴婢们住的偏院便空空如也,只留昏睡的温悦宁一人在此。潮湿的空气结露,沾湿了她的裙摆,柴火堆积在一旁,整间屋子只听得轻缓的呼吸声。
温悦宁苏醒时已距那场大火一天一夜,初睁眼一片迷茫,定了定心神侧头瞥见白樱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小丫鬟眼下已是有些发青,平日里的齐整青丝,此时也有些凌乱,一副累坏了的样子。温悦宁轻轻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阵阵酸痛。
白樱随即惊醒,将手抚上温悦宁光洁的额,担忧地看着温悦宁,“小姐,您终于醒了!可是吓死白樱了!”
温悦宁哑着嗓子问白樱发生了什么,白樱递过一杯温茶,便伏在榻边,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