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开了雪原,带来了名为【希望】的种子”
“人们拾起种子,在心里种下,细心呵护,期望它能够长大,足以遮天蔽日。”
“后来啊,有些种子卓越成长,长成了庇护蒙德的枝叶;有些种子虽然缺乏雨露,但依旧直立在蒙德,任由霜寒;也有一些种子,未能抵抗欲望的引诱,最终堕落成腐朽的枝干。”
“种子始终是种子,它是由风带来的,那么它也必将在风里再次发芽。”
“风再次吹拂,他带来了园丁,能够剪裁腐烂的枝干。”
“——但园丁的心里也有着种子。”
“种子会继续生长,期盼着风儿再次吹拂。”
——《风的诗篇·节选》
......
当菲尔德领地出现那一场意料之外的大火时,科林的表情分外复杂。
那是愤怒吗?也许吧。
那是释然吗?不尽然。
那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科林的瞳孔里倒映着火光,就像他小时候,沙伯泰问他的那样。
“科林,你是我菲尔德家族的下一代领航人,至死也不会改变。”
“是的,父亲。”
懵懵懂懂的科林并不知道【领航人】这三个字所代表的重量。
“科林,菲尔德究竟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守护,就像族徽上刻画的神龟一样,守护蒙德至死不休!”
科林背书似脱口而出。
是啊。
沙伯泰微笑着拍了拍科林的肩膀,常年锻器的重量一下子压在了科林的身上。
.......
驻守领地的菲尔德人嘶吼着提来一桶又一桶的水,希望扑灭这场威势慑人的火焰。
但这火焰似乎并不畏惧,在领地里尽情宣泄着怒火。
“是啊,这场火焰...又怎么能是【水】能够扑灭的呢。”
科林很清楚,在他决定将领地里的亲卫派出去的时候,这场火灾就是避无可避的。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消灭瘟疫——除了神之眼带来的火焰。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消灭菲尔德的不满——除了足以净化一切的火焰。
在骑士团的人安插进来的那一刻,科林就知道了。
——菲尔德必败无疑,哪怕这是一个拥有千年名望的家族。
在生死的威胁下,什么名望都是虚假的,蒙德人不会欢迎受到鼠疫感染的菲尔德,他们也不感谢菲尔德人千年如一日的守护。
你守护了千年的蒙德,固然值得传唱。但倘若做错了一件事,那么你千年的努力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人们只会记得你做错了。
为什么瘟疫只针对菲尔德人?
科林想不明白,但他也不需要明白。
他只想要保住菲尔德人,并且将菲尔德人扯出这个“守护蒙德”的束缚中...
没人天生应该付出。
唯有让菲尔德人感受彻骨的疼痛,才能让他们从千年的荣誉中清醒过来。再借由这场大火...让菲尔德人回到蒙德。
哪怕代价是他自己的生命。
......
蒙德,誓言岬。
瓦沙克一行人从深渊出来后,便被温迪的风传送到了誓言岬。
至于那个可怜弱小无助的深渊使徒...瓦沙克保证,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记不起来。
“达达利亚,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从深渊出来后,达达利亚就一直有些沉默。
“我吗?”
见瓦沙克主动问起,达达利亚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强撑着开口:“接下来肯定是回北国银行取摩拉了,毕竟最开始答应了会给你摩拉...”
“......”
见达达利亚并不想回答,瓦沙克也不打算逼问。
“记住我送你的剑柄,倘若有一天你想明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
达达利亚沉默着点点头。
“再接下来,就是这个鼠疫了...”
最后看了一眼达达利亚,瓦沙克看向一旁发呆的温迪,没好气的开口:“你真的想看到菲尔德这个家族就此覆灭?”
“啊?你看我干嘛?”
正发呆着呢,忽然被提到,温迪还有些懵逼。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嘛...倒是真的不用担心。菲尔德的当代家主已经从沙伯泰变成科林了,这个小伙子虽然说没有那么强的荣誉感,但对于家族却是看得比什么都重。”
“不过嘛...依我看,这个小家伙多半会选择自我牺牲,从而换得菲尔德活下去的资格。”
“自我牺牲?”
瓦沙克皱起眉头。
“是啊。”
温迪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接着开口解释:“科林这个人没有很强的实力,虽然与西风骑士团的人交好,但他们绝对不会为了科林而对菲尔德网开一面。”
说着说着,温迪的语气带上了莫名的感慨:“就像当年的劳伦斯...不过相比之下,菲尔德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们只是付出了太多而已。”
钟离瞥了一眼温迪,最终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