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沉默了许久,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突然一种无力感将自己淹没。
是她太狠心了吗?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肚子。
这里有一个小生命。
她该怎么办呢。
……
“凌小姐,你的伤很严重,不能提前出院!”医生苦口婆心地劝道。
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却打断了她的一根肋骨,也废了她的右手。
这根肋骨,算是她还乔越当年的救命之恩。
她醒来的那一刻,什么都记起来了。
无论是五年前的,还是现在的,通通都记得!
凌诺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里,乔越都没有出现。
女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冷冽如冰,一手撑着床沿艰难的起身。
床边围了一大群医生和护士,噼里叭啦跟她说一大堆,门外还有保镖。
这分明就是囚禁!
微白的双唇轻启:“让乔越来见我。”
完全不容置疑的语气。
众人沉默片刻,终于有人说了句有用的话。
“乔先生吩咐过,让你养好伤后,他才会来见你。”
屁话!
她现在就好好的,他根本就是不敢见她。
亏心事做多了,怕她怨他。
凌诺闭了闭眼,重新调整好语气:“半个小时内,如果乔越还没有出现,你们猜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扫了眼面面相觑十分为难的众人,他们收到的指令是好好照顾凌小姐,至于如何让乔先生来见她,他们也没有办法。
据说乔先生已经离开z国了啊。
凌诺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小棉花的模样,还有小七……
他们重逢了。
却又分离了。
“凌小姐,请您稍等,乔先生马上就来。”
半个小时后——
凌诺一直看向窗外,她住的楼层不高,有一棵大树,叶子翠绿,偶尔还会有鸟儿站在树枝上唱歌。
她清楚的看见树顶藏匿着一个鸟窝,鸟妈妈正在耐心地给她的孩子喂食。
心脏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等她再次转过头来,乔越已经站在门口了。
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的胡须有多少天没清理过了,看起来竟然比她一个病人还要憔悴。
她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感情,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们谈谈。”
“好。”
一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凌诺躺在病床上,等到其余人都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才慢吞吞开口:“小棉花是我的孩子?”
说出这句话时,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手掌心里。
乔越看着她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她松了一口气,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痛苦了。
“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发生火灾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凌诺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可是,你催眠我,让我彻底忘掉了他们。”
“乔越,谢谢你。”
谢他?
谢他什么?
乔越自嘲般扯动嘴角,明知道她永远不会爱上他,尽管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