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将心事付瑶琼,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殷岚笑着问:“既然如此,那不知我们可有幸能见上你们主子一面?”
这些小童自被殷岚救下就一直由她玄机阁的人来培养,阁主既然想见分堂的堂主,哪有她们拒绝的可能性。
“容我前去问问他老人家,二位请在此稍等。”
一个少女点了点头,就进去通禀这事儿了。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和善的老翁被少女扶着从帘子后面慢悠悠的出来。
“二位军爷来老夫这儿,想必是想诊脉问平安?”老翁看了一眼顾远山,笑眯眯的开口,“老夫看二位军爷面相乃大富大贵之相,这钱就不收了……”
这分堂的堂主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身边的少年就是自家女扮男装的阁主,既然来了这‘济世堂’,肯定是来给这男的看病的,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要自家主子的银两,倒不如跟他二人讲明白,把这钱先省去。
殷岚一听就知道这老翁猜错了自己的来意,也不好明着拒绝他的一番好意,正好她也想知道顾大哥这些日子身体调理的怎么样了,虽然自己是会医术,可是自从肖若尘那档子事儿发生以后,顾大哥已经不会让任何人近身了,自己想给他把个脉,奈何对方不肯,这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就实在是太对不起对方的心意了。
“那真是赶巧了,堂主受累了。”殷岚应下了,并示意顾远山先找个地儿坐下。
顾远山见尹山风这小子已经替自己答应了,也不好拒绝,只能按着殷岚的意思找了个地儿坐下,接收这位老翁的望闻问切。
“……”老翁把完脉起身,“这位军爷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身上的陈年旧伤还是得多加注意,近些日子回春,天气冷了些,旧伤反反复复容易引起发炎,这样吧,老夫这里有自己配置的药茶,虽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但也能舒缓一些。”
殷岚收下了老翁递给她的药茶粉,很是感激。
“这位军爷,该您诊脉了。”边上的小童催促着殷岚。
殷岚笑着拒绝了,回道:“我就不必了,没病没伤的,这诊脉就且免了罢。”
继而又问道:“不知老伯如何称呼?”
老翁笑着回答:“老夫‘温伯言’,唤我‘温老’就可以。”
“好,温老,实不相瞒,我们二人是来这儿找一个姓‘肖’的公子。”殷岚慢悠悠的讲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温老,“不知道温老是否方便带我二人前去探望他?”
温伯言想起了此刻还躺在后堂的那个手腕上的筋脉被人一刀砍断的好不容易救活的男人,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姓‘肖’,但看那人的装束像是军中人士,主子要找的人十有八成就是那个人了。
“我们这儿前些日子的确收留了一个男人,但那人昏迷至今未醒,也多亏了那天他的朋友及时把他送来老夫这才保住他的性命,至于何时能醒过来,这就得看那人的造化了。”温伯言回忆着那天血淋淋的场面,饶是他从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鲜血淋漓的场面。
“想来,那人便是您二位要找到人了。”温伯言叹息着,“随老夫进来罢。”
温老在前头引路,顾远山跟在殷岚身后,时不时的打量一番这‘济世堂’的典雅布置。
少女扶着老翁,停在了后堂,四个人进入其中,浓郁的中药味填满了整间屋子,这恐怕是‘济世堂’里药味最浓郁的地方了。而一个手腕被白布缠的紧紧的男人正面容祥和的躺在竹床上,正是失踪许久的肖若尘。
“阿尘……”顾远山凑近,坐在肖若尘的竹床边上,看着这个昔日的好朋友昏迷不醒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想说的话竟然堵在了喉咙,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