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长今伸长脖子去看,但是这老头儿是真能挡,就差将整个脸扑进去了,啥也看不到。
“哦哦哦!”老伯突然抬头,化长今立刻坐好,端端正正,就好像对面坐的是她老师一样。
老伯又抬起她的手,食指沿着手心纹路继续开始比划,越比划自己额头上的汗就越多。
“怎,怎么了……”
化长今也慌了。
老伯瘪嘴,一脸遗憾的摇头:“姑娘这运势,属实不怎么好啊。”
“啊……”化长今看着自己手心,白白净净,还有些红嫩,怎么就不是个好运势呢。
“这样,”老伯痛心疾首地拍桌子,“姑娘给老身我一两银子,我给姑娘再好生看看,如何?”
化长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好。”从钱袋子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唔?这么爽快?
老伯看得眼睛都亮了,干咳两声,立马又装回正经严肃的表情。
“姑娘此行,是别有目的。”
“是。”
“姑娘此番,是骗了家人出来的。”
“是!”
“姑娘你……”老伯闭着的眼微微张开一只,上下打量她一番,又闭上。“姑娘前几日,犯了件令帝王不满的事。”
“你怎么都知道。”化长今一脸崇拜。
老伯抬起下巴,右手摸摸胡须,别提有多得意:“那是,老身可是先知,能有什么不知道。”
化长今食指和中指扣住下巴,思考一番,“老伯什么都知道?”
“是。”
“给钱就都能说?”
“诶,其实老身淡泊名利,不轻易收旁人钱财。”老伯甩甩自己衣袖,可谓“两袖清风,仙风道骨”,怎么会贪恋钱财,痴迷商道呢?
化长今将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放在桌上,拿一下弄出来的声音,足以表明其中的质量。先知老伯顿时双眼迸发光亮,原来有钱的主儿啊!
“我问老伯问题,老伯若是回答上来了,这钱就是老伯的。”
“没问题,姑娘问。”老伯瞬间变脸,直接双手上手,巴不得立马碰上这钱。
东市也算是不夜之城,夜半三更,灯火通明,往来不断,笑语不绝。晚夜晓风吹过这个街市旁不起眼的算命小摊子里化长今而耳朵,掀起一番如风如水,如鱼如羽,似绵延不绝,似山岗不断。
化长今一头青丝略微扬起,没被白纱遮盖住的一双眼眸泛起波光,放在钱袋子上的两只手松了松。
“您觉得,这世间千种姿态,万种风情里边,哪一个,是不对的呢?”
老伯看着化长今,方才的稚气褪去了一大半,紧接而来的是令人有些窒息的伤感和风潮。不知道为什么,老伯活了这么许多年,竟然有一瞬也被带进去了。
他嘁眉,这是个什么高深问题?
“您又觉得,能拯救天下苍生之人,真就存在,真就能作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