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过她穿嫁衣会是什么样子,可未曾想,这纯净无暇的面容,做大红新娘妆容,清澈的眼眸配上娇艳的红唇,和几个珍珠花钿,纯净中带着艳丽,像漓江上新升起的红色晨曦,如此无欲无求的美艳。
严欢愣愣的看着陆小曦,陆小曦也痴迷得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严欢,虽然平常严欢穿的蟒衣也是红色,可与这喜服大红不同,蟒衣代表着权势,硬朗中有些戾气,而大红喜服穿着他身上却如此飘逸。配上集合了三分阴柔七分刚毅的英俊面庞,让陆小曦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看痴了。
二人就这样互相痴痴的看着对方,欣赏着对方,没有言语。
还是陆小曦先反应了过来,来了一句:“哥哥,你穿这大红喜服可真好看。”
此时严欢也反应了过来,他怒道:“怎么会是你?回去!”
陆小曦怯怯的看着严欢,理亏的咬着红唇,拽起衣裙从床边站了起来,走下脚踏,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回来,你往哪去?”
“你不是让我回去么?”
“坐回床边去。”
“哦”陆小曦便一瘸一拐的转回身往床边走,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裾,“啊………”喊了一声就往前摔去。
严欢飞身便把即将摔倒的陆小曦结结实实的搂在了怀里,打横抱了起来,她便双手紧紧搂着严欢的脖颈,在她怀里绷着嘴笑了起来,严欢瞪了她一眼训斥道:“还笑!”
他抱起陆小曦时,陆小曦的鞋飞掉了一只,他便抱着陆小曦把她放到了床边。然后把她另一只脚上的硬底鞋也脱了下来,拿到手上看了看说:“这是什么鞋,怎么这么高,你今天就是穿着它在走路么?”
“嗯,还好一直有人扶着,没摔跤。”陆小曦言道
然后他又给她把袜子脱了下来,看到了那两只还没有自己手掌长的两只白嫩小脚背肿得老高,随即便把她的两只脚放到手掌中揉了起来。
边揉边说:“幸亏没摔跤,否则我得把让你穿这鞋的人打一顿,好了,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罢。”
这陆小曦听到他问这事,也顾不上害臊了,一阵心虚,开始逃避问题,找起了麻烦。
“哥哥先别问行不行,肚子好疼,你能不帮我把这个帽子摘了,我快累死了。”
严欢一听陆小曦开始了撒娇,哪还顾得上审问,忙帮她摘下那个重重的翟冠。
“肚子怎么就疼了?”
陆小曦揉揉快僵掉的脖子说道:“我我我,想出恭,憋了一天了,我怕有人认识陆九儿,一直不敢摘盖头,不敢去恭房。”
“……”
他算是没脾气了,这外面人多眼杂,尤其几个世家夫人还在外面候着,他也不好硬去赶人,又怕陆小曦被那几个夫人看出不是陆九儿,惹了麻烦,于是走到门外,对门外的婢女说道:“去拿恭桶。”
婢女片刻便把恭桶拿了过来,准备推门进房里,给陆小曦送进去,严欢一看这婢女眼生,生怕是陆府过来的婢女,便从婢女手中接过了恭桶,让婢女在门外等着,自己拿着恭桶给陆小曦拿到了床边。
这婢女当时就傻了眼,这东厂督主竟然刚进洞房就给夫人提恭桶。
他在屋内进门的插屏前面背身站着,等陆小曦出完恭,从陆小曦手中把恭桶夺了过去,陆小曦本来想自己送出去的,结果被严欢夺了过去,脸都臊红得没办法看了。
他看着她觉得可笑,说道:“连鞋都穿不好怎么走路,去床上坐着罢。这会知道臊了,大姑娘家顶替别人上花轿怎么不知道臊啊。”
陆小曦理亏,哪敢顶嘴,他看着陆小曦有些苍白的脸,想,这丫头说她忍了一天,怎么过来的,哪里还舍得说她。
到门外他把恭桶递给了门口婢女,又让婢女打两盆水过来,说一盆洗手一盆烫脚。
外面都炸了锅了,那些夫人们眼看着这权势熏天,杀人如麻的东厂督主,新婚之夜刚进洞房就给夫人提恭桶,这陆家小姐也太能作了,洞房花烛夜就敢使唤新郎提恭桶,许多夫人跟丈夫过了半辈子生儿育女,都没过这待遇。
一会她们才知道,提恭桶只是开始……
严欢把鸳鸯帐放下,让陆小曦钻到帐子里,让两个婢女把洗手水盆和洗脚水盆端到了床边,婢女在床边侍立,等着伺候陆小曦洗手洗脚,结果严欢说道:“你们出去吧,在门外候着。”
两个婢女出门时余光扫了一下,看到严督主蹲下身来在用手试洗脚水的温度,到门口关上门时,就听里面严督主说道:“来试试水烫不烫,把脚好好泡泡我再给你揉揉,明天就不肿了。”
两个婢女在门口忍不住偷笑起来,几个扒到门口听洞房的锦衣卫夫人,一看婢女偷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今天这洞房听的可真值了,严督主给夫人提恭桶,洗脚,这消息可上京城闺门女眷话题头条。
他把陆小曦的小脚擦干后,又给她揉搓了一会,看着肿消下去不少,才把洗手盆端过来,二人净了手,陆小曦又钻回帐子里,然后把门口两个婢女叫进来,让她们把水端走,又让她们去准备姜汤,给陆小曦驱寒,原来刚才他给陆小曦捏脚,洗手时就觉得她的小手和小脚冰凉。
陆小曦这会正想没事找事,逃避问题,所以一个劲的撒娇,问脚疼不疼,就赶忙说疼,问冷不冷就说冷,还捂着胃说冻得肚子疼,不停地找麻烦,就看他一个劲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