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堤岸,柳丝依依。
柔软的柳绦拨弄着春之柔光,编织出一片如梦如幻光影,浸投在波光滟潋的平湖岸边。
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在柳荫下悠闲的吃着草。
大柳树隐隐柳荫之下传出一声二八豆蔻的少女才能有的娇柔声音
“哥哥,轻一点,痛!”
娇翠欲滴的草地上,靠着大柳树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个碧衣少女,少年在给少女揉着脚,而少女连连喊着痛。
“让你慢点跑,不听话,看把脚崴成这样,两三天都走不了路了!”
“那你就背着我呗,反正你又不是背不动。”
少年刮了刮少女的鼻子,宠溺的笑了笑,少女便软糯糯依偎到了少年怀中。
少年把少女往怀中又裹了裹,轻抚着她额头的散发,然后俯下身。
少女羞涩的躲闪,又被少年拨回,最后放弃羞涩,圈住少年的颈,开始迎合。
……………
“你们这些畜牲,会遭天打雷劈的……”
是母亲破碎嘶吼的声音。
少年被绑在柴房的柱子上,口中被塞入一块破布,不能动亦喊不出来,眼前是十几个身着盔甲的官兵,一个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他们向母亲和姐姐走了过去,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欺负姐姐可他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姐姐死了以后他们又去欺辱母亲。
……………
躺在地上的姐姐突然变成了小曦,小曦在哭喊着“海子哥救救我。”他手中拿起一把刀,便向小曦身上的**砍去,突然**转过了脸面对他,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压在小曦身上的**竟然是自己!他手中的刀咣铛坠落了地。
*
严欢蓦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浑身的冷汗已把中衣都浸得湿沁沁的,被清秋萧瑟的风一吹立刻变得冰凉。
滴漏滴答的响着,已进寅时,丑时刚入眠便没停歇的做起了梦。
上次他让小满从东厂送回来的陆小曦的两只绣鞋,从他怀中掉落了出来,他把绣鞋抻整齐,又放回那个红漆鎏金的木头盒子里,锁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到枕边。
他起身走到衣架旁边,随便拿起一件外袍披到了身上,推开紫檀槅扇门走出了房间,穿过正堂,推开望曦楼的大门,站到廊檐之下。
廊檐下的铁马被萧瑟的秋风吹得叮叮铛铛的响着。
月光虽然明亮,依然阻挡不住这秋夜俞来俞浓的凉意,与秋风吹过后清冽的萧瑟与难耐的孤寂。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一件鹤氅披到了他的身上,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督主,天凉了,您不能总热着身子就出来了,小心着凉。”
说话的是秋娘,她平常就在睡在外间,严欢的睡眠很不好,经常很晚才能入睡,在半夜醒来,有时醒来就会在这廊檐下站着,一直站到天明。她不敢站在他身边,只能在门内的玫瑰椅上坐着看着他,等着侍奉他,也坐到天明。
今天的严欢比平日睡得时间还短,醒的更早些。冰冷的面孔下似乎透着些许哀愁。
他眉间紧锁,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这种梦自打他听到小曦的死讯,进了宫,净了身,便很少再做了,再梦到的也只是她清纯的面庞,最近也许是因为见到了活生生的小曦,又频频做了起来。
但再也没有了净身之前那些夜晚和清晨梦到她醒来后的湿腻。
那时他每天都在盼她长大,等她及笄便迎娶她入门。
而现在的她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像他盼望的那样长大了,成了真正的女人,那张美的让人心醉的面庞又多了几分娇媚,玲珑的曲线,细腻白皙的皮肤,无处不散发着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