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放了，我会告知你们想要的事情。”
我虚弱地说完，留了个心思观察着祭染的反应。
他逆着光站在牢门前，我不甚能看清他现在是何神情，倒是只见他听完了我的话也并无任何反应，这人心思难测，半晌过去了牢房中仍旧一片寂静。
哐当一声，外间铁门再次开启，为首进来的一神兵大跨步单膝跪在了祭染身后，禀报道：“主上，六长老已擒获，听凭主上发落。”说完，又有两神兵架着一个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人押入了我隔壁的一间牢房。
龙族的六长老？当年老龙王的心腹？
祭染这才应了一声，终于不再盯着我看，踱步到隔壁。
这时六长老悠悠转醒，醒来后嘴唇，浑身都在打颤：“主、主上，主上，异族反乱那日，不，不是……”
他艰涩地挤出一句话：“主上，属下也是被逼无奈，您是上古龙族血脉，但从几万年前修为就停滞不前，您就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他连连磕头求饶道：“求您放属下一条生路，您到魔界，就知道……咳！”
他言尤未尽，突然眼眶眦裂，一声闷哼后，直接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紧接着，整个身体开始抽搐，然后“彭”的一声，一道黑气从他体内破体而出，破开血肉叫他直接爆体而亡！
我见了那道黑气，突然想到上次在东海岸外看见追杀我那人杀招中涌出的黑气如出一辙。
我紧锁眉头，目光转向地上的黑血以及还没消散的黑气：“魔族的十杀咒？”
十杀咒是魔族的禁咒，它是被埋在六长老体内的一道杀招，说明六长老知晓了下咒之人的某些秘事，如今六长老即将说出这个秘密，十杀咒骤然生效破体而出，当场爆体而亡。
祭染脚上衣袍上全是六长老喷溅而出的黑血，他垂眸看了看衣脚下不断滑落的污血，丹凤眼微眯，冰蓝色眼瞳中兴味渐浓：“看来本上神这承灜宫之中，有趣的事物甚多阿。”
他施了道咒术把身上清理干净，回身看向跟进来的神色各异的神将们，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说是与不是？”
在场之人皆是被他这句话问得面如土色，刷的一下齐声下跪：“属下不敢。”
祭染手心一转，六长老的命丹被生生挖出，他手里把玩着那粒命丹，突然直接把命丹捏碎成齑粉笑出声来：“十杀咒？不错不错，倒不如让本上神猜猜，还有谁的命丹上是被下了十杀咒的？”
神将们抖如筛糠、面面相觑一瞬，然后齐刷刷跪在地上，竟无一人敢接他的话。
祭染随即不再停留，出了牢门，不知是否错觉，在他经过我身前时，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我也并未再出口寻求机会逃脱。
……
夜幕降临。
牢狱深处，阴冷如墓。
一个黑衣人偷偷潜入牢狱的最底间，但见地上血水直流，鲛人散发垂首，一动不动地挂在铁锁上，黑衣人顿时一惊，急忙拿出钥匙开了锁，进牢去探他鼻息。
黑衣人刚一凑近，锁链蓦地响起，我迅速将链条绕向黑衣人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