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没门!想都别想!”
“不想~~不想!”
“就说,你那个怂蛋的三弟弟吧……”二伯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冲着紧闭的卫生间大门嚷嚷道,“荆晓灵,你是掉在厕所了吗?”
荆晓灵也是听到了二伯母提起了自己的父亲,也便速速地从卫生间的门缝里溜出来了。
她一路小跑到门口鞋柜处、将自己书包紧紧抱在怀里,一声不吭地在客厅里找了一个小板凳溜着墙边坐下了。
二大伯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灵儿啊!你窝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多憋屈啊!来二大伯这边的沙发上坐啊!”
荆晓灵摇了摇头:“没事儿,二大伯!我坐在这儿,就行,顺便,给新书包一包书皮儿。”
二伯母摔打着自己手边上可以触摸到的一切物品,没好气地连连瞪向荆晓灵:“荆老二,你看你那个三弟弟啊,自己欠了一p股赌债,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你这当二哥哥的,可倒是够大方的啊!说替他还,就替他还了!有俩钱,不够你嘚瑟和显摆的!”
“都是自家兄弟!能帮衬着,就帮衬一把呀!”二大伯弹掉了手指间烟头上的烟灰。
“那你咋不看看,你大哥是怎么做的?他也是你们的亲兄弟啊,你看,人家什么时候会揽这些破事儿?!”
二大伯被她一句一句地怼着,突然说不出来。自己媳妇儿,最后说的这句话,问得的确有点道理。
不过,往年,也是二大伯更愿意主动挨家挨户地联络、走动、关照着,自然,和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是最亲、最近的。
“可是,那帮子高利贷,让你签名,你就签名啊?荆老二,你说你自己是不是傻啊?”
“二伯母,您刚才说的是什么赌债?”
荆晓灵听到他们俩说的好像是自己父亲跟别人欠了钱、而二大伯帮父亲还了债。
她心里急着,连脚下的两只球鞋都没有来得及,就径直冲进客厅了,这会儿也不害怕烟味了。但,她还是剧烈的一阵咳嗽。
二伯父刚刚也是忘记荆晓灵对烟味很敏感的这一毛病。这听她一咳嗽,才想了起来,便立马就把自己手中的烟头,给掐灭了。
他又对自己媳妇儿和颜悦色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听他们老师说,孩子中午饭都没吃饭,下午在教导处饿昏了!现在,她肯定是饿坏了!你快去做饭吧!”
“吃什么饭,吃饭!上梁不正、下梁歪。做错了事情,她,还有脸要饭吃呐?”
说着,二伯母冲到荆晓灵的面前,才见到她连鞋子都没换就进了客厅。蹭得一下,又开始火冒三丈起来:“荆晓灵,你赶快给我把鞋换了!”
荆晓灵乖乖地赶紧脱下自己的鞋子,光着脚将其规规矩矩地摆在了鞋架上。
二伯母立即把正在门口鞋柜旁边准备换上拖鞋的荆晓灵,一直拖拉到里屋的大衣柜门口。这会儿,她又不说自己是“七老八十”的老女人了,力气可太得很呢。
“二伯母,您这要做什么啊?”荆晓灵嚷着,“快放手!您弄疼我了!”
“说,你错了!”
“二伯母……我到底哪儿错了?是那个秦明轩,骂我在先,我才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身子骨那么脆!”
荆晓灵光着脚,哭得撕声裂肺。
却一把被二伯母不管不顾地推进柜子里:“给我滚到大衣柜里,反省去!荆晓灵,我告诉你啊。在你姐姐、弟弟都没回来之前,你就给我好好呆在里面!别出来,碍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