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抒叫来吴嫂,吩咐她把主卧旁的侧卧收拾出来,给温浅住。
温浅听着,心里有些难掩的欣喜,皱着的眉头,终于展舒展一点,霍靳抒这意思,大抵他们不用住在一个房间,这样也正符合她心意。
霍靳抒向来善于察言观色,温浅表情此时细微的改变,他尽收眼底,到底,温浅还是太嫩了。
他别开脸不再看她,不冷不淡的冲着她道:“明天同我去民政局。”说完,修长的腿就毫无留恋的迈了出去。
温浅还有些晃神,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离谱,离谱到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要真是个梦,那该多好,不管梦里如何让人伤心欲绝,梦醒了就都好了。
可惜,这些都不是梦。是摆在温浅面前的,无法逃避的现实。
民政局这个地方是婚姻的开端,也是婚姻的末端。温浅听着这三个字,甚至都有些陌生,可明天她的“婚姻”,也将在那里开始。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她无数次幻想自己结婚时的样子。
十岁时,同父亲去参加婚宴,看着新娘一身洁白的婚纱,她想着自己将来也会有穿上它的那一天。
十四岁时,她情窦初开,开始幻想着她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
十八岁那年,刚进大学,她遇见他,自此,她给自己的结婚对象,勾勒出了一个大体的轮廓。
而实际上是,二十三岁这年,她把自己的婚姻当成商品一样卖了,还是卖给了一个只相处了几天的人。
她和霍靳抒这种不明不白的婚姻,在时间上,大概也就是传说中的闪婚无疑了。
但要细说,连闪婚都算不上,至少闪婚还是你情我愿的。思及此,温浅猛然想起,她忘了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她出门,左顾右盼好一会儿,也没见着他,这腿长的人走路速度是要比常人快一些。
霍靳抒那日接下老爷子催婚的电话时,温浅正好在旁边,他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同温浅结婚的念头。
他从小到大洒脱惯了,不喜欢被任何事物束缚,包括婚姻。
可老爷子催的越来越紧,已经到了让他厌烦的地步。他很了解老爷子,他一日不结,便一日不得安宁。
这让他意识到,归根结底,他总是要结婚,才能让耳根清净。但无论与谁,他能给对方的都只有一副躯壳。
所以,与其同别人,不如与温浅,温浅是他最好的选择,他可以随意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