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公讥讽而笑,面容之上毫无惧色。不过鼻翼之上被怀时的剑气所斩断的几缕华发飘落,太公信手将断发取下,“是不得杀我,还是杀不得我,这此间相差甚多啊。”
“告诉我青凤的下落。”怀时这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令自己颤抖的剑锋停留于太公头颅之上。
“当然,不知道与知不道,也相差甚多,不知无法相道,与知晓不愿相道。”太公沉吟稍稍,笑道:“你猜老夫所讲的是哪一种呢?”
此时怀时内心之中最后一抹的理智亦被消磨殆尽,紫电神锋立时向着被对于自己的太公后心劈砍而下。
然而怀时不曾想到,眼前所见这正值古稀之年的年迈老者,竟然会以怀时都不得作出反应的速度多闪过怀时所劈砍而下的这一剑。
剑锋紧紧贴着太公的长衫劈砍而下,令怀时不得伤及太公分毫,而这所做出正巧的判断,亦是令太公做出此举的关键,太公更像是为了竭尽所能的激怒于怀时。
“怎么,这是为老夫拭去衣上尘土吗?”太公面容之上讥笑意味更重。
怀时顿时只觉气血上涌,此势已劈砍而下,再无收招可能,只得竭尽全力于太公背脊之下停力,而后剑锋一转,作势便要将太公斩做两段。
正当怀时认为自己此势会令太公避无可避之时,忽自如同晕眩之感一般,眼前太公的身形变得如幻影一般,仅是一晃,怀时眼前便再无一物。
脖颈处忽自传来的冰凉触感令怀时顿时一惊,怀时低首查看,却见三节铜鞭的鞭首正架于自己脖颈之上。
“好了,嬉闹也该结束了,我并不想伤你。”或许这才是太公的真心之语,毕竟通过方才怀时与太公交手数合来看,若是太公真的想要伤及怀时,只怕怀时绝对不会立身于此。
怀时顿时只感觉无助,此时战又战不过,求也求无用,紫芒消散,随着最后一丝玄雷的跃失,怀时掌心之中的紫电神剑隐没于掌心。
“难道,你将凤儿的性命当做了嬉闹?”眼眶生热,无助而泣,这是年幼的怀时第一次感受到如此。
太公鼻息轻叹,将打神鞭将怀时肩头撤下,“如何去想,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青凤无事,最起码再我此残身尚存之年日,我会竭尽所能的护得青凤无事。”
“求求太公,告诉我青凤的下落。”膝触于地,双掌趴伏于前,怀时跪倒于太公身前。
太公得见怀时此般举措,却又是一声冷笑,“起来吧,求我无用,我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你的一念私情,而令天下苍生之性命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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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架颠簸,令青凤握着缰绳的手变得更加颤抖,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听得了怀时所讲述这些事情。
“是,当日那位大人的使者前来,相告于我和太公,令我前去迷惑帝辛。”青凤稍稍舐了一下干涸的唇,“太公便施展转魂之术,令我借于苏国之君亡女之身躯,我当日也是被那位大人的使者施以的许诺所迷昏了头脑,登仙?呵。”
此时的青凤早已忘记了那位使者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怀时稍稍颔首,眉宇之中的疑虑消去大半,“想必是太公生怕告知于我真相我会去寻凤儿你,届时便不得令你完成那位大人的嘱托,不过今时看来,太公当日所做甚是正确,完成了嘱托都落得这般下场,可想而知,若是未曾完成。”
“鹿台摘星楼付之一炬,我当时甚是无助,望着楼下的周兵,我不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青凤面容未变,便是谈及这些千百年来都不愿谈及的事情都不曾有过丝毫迟疑,怀时知道,眼前所见的青凤,早已不再时当日于思悔谷之中那无助生泣的青凤了。
“正当我被周兵围困之时,太公忽自人群而出,施展咒术令我丧失了神识,待我醒来之时,我便已经身处于牛山之中。”青凤不愿回首千载的囚禁于寒潭的日子,青凤时常问于自己,自己何罪于天地,需招此惩戒。然而此时看来,这一切全都是太公为了保护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