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行和二女离去后,不过十几个呼吸,
两道高挑矫健的身姿,便前脚跟后脚的出现在马厩的这头的楼顶上。
为首之人摘下面纱,冷漠地扫视着周围的事物,见到光秃秃的房檐,眼色惊疑不已。
“这里有血迹,从出血看,伤的不重,大约一个时辰以前的事。”
断魂用中指轻触了两下已经干枯的血迹,推断出了战斗发生的大致时间。
季羽走到檐边,听着对面楼上气吞山河的鼾声,皱眉道:“莫非是那楼上之人发出的吼声,可在那之前,分明是有刀剑相击之声的,难不成这打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之久?你我且下去看看。”
说罢,季羽拔出背上的四尺重剑,招呼了一声断魂,仗剑而下,凌空翻滚了一圈,卸去了部分冲击力后,稳稳的落在地面。
反观断魂,根本不用减速缓冲,落地之前还习惯性地抱住了双臂。
“这是怎么回事,何人在此行凶?”
季羽看着满目苍凉的现场,以及手握长鞭昏睡不醒的客栈小伙计,眉头直皱。
昏迷之人所持的长鞭并非是寻常的软鞭、皮鞭,材质倒有几分像牛筋,而又长达三丈有余,这瘦骨零定的小伙计怎有力气用此鞭与人对敌?
他再一看倒塌的瓦棚,抬头一眼,果然对着的是瓦片滑落之处。
“若是受了伤,还从楼顶摔下来,按常理该伤的不轻。”
上前两步,季羽试探了下小伙计的状况,除了面色难看,气血两虚外,并不见什么地方伤的要紧。
“这就怪了,莫非那人是被这小伙计从楼上赶下来的,又反败为胜,打昏了这伙计?”
季羽正分析着,忽然被断魂打断了思绪。
“你来看看,这有一张黑布。”
断魂拿在鼻下嗅了嗅,蹙眉道:“是个女子的。”
季羽伸手接过来,凝视了片刻,又看看深凹下去的草堆,疑惑道:“究竟是何女子,手段如此了得,断魂,你轻功造诣在我之上,你说说,有没有女子能从楼顶摔落以后,还能完好无损的与人动手?”
断魂嘴角一翘,摇头道:“女子终究是女子,身子骨怎受得了这种冲撞之力。”
季羽道:“要不,把那小伙计唤醒,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等武艺超群的女子在夜间神出鬼没,有可能会对公主殿下构成威胁,必须早早查清。”
断魂制止道:“季大人,我们的第一要务是保护殿下,这伙计天天都呆在客栈,又跑不到哪去,明日再来寻他也不迟。再说,你我这身行头,问他八成也不肯说什么,依我之见,赶回醉生楼保护殿下更加要紧。”
季羽沉思片刻,记好了小伙计的样貌后,点头道:“也好,你我速速动身,此地疑点不少,今晚权且不睡觉了,彻夜保护殿下。”
原来,天黑前,他们口中的那位公主殿下,命他二人连夜出城,送了一样东西到东柳村,细细打点后,赶回来已经是五更时分了。
原本,借助钩爪翻上城楼后,他二人是直直的奔醉生楼而去,不料中途正遇着先前那一场厮杀,季羽心思谨慎,就带着断魂匆匆追了过来。
见徒留无益,二人也循着侧门出了客栈,出门前,季羽捡起秤砣大的铁锁,讶异道:“这女子实在好手段,拇指粗的铁把手都能砍断,方才那一声响应当就是她弄出来的。”
断魂叹气,有些乏味道:“这还用想,定是那女贼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常人拿在手里,照样可以砍断锁头。”
…………
长街的一角,蒙面女子手持佩剑,顷刻不离地紧随着怀抱苏行的瘦小女子。
短短一盏茶时间,她有无数次想动手斩杀苏行,可只要她稍有异动,前面的瘦小女子便会拿出一物相威胁,蒙面女子对那东西很是忌惮。
蒙面女子脸颊上的伤,可以让医师辅以良药进行修复,可若是被那种东西沾到一星半点,就是最好的大夫也无药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