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乌有之乡,恶咒埋骨之地。
虽说冠以“门”这一称谓,但就正常视角来看,不过是一道狭长的缝隙,浓郁的黑色被压缩在两侧峭壁之间。
然而,门这种玩意儿,是绝不可貌相的……
桐悠的死鱼眼无神地环视了一圈,看到的只有雾气雾气还有雾气。
行叭,来都来了……
虽然没带什么见面礼,但桐悠可是有着时时刻刻把厚脸皮焊在脸上的好习惯,所以……
走着!
愈是接近门,空气便愈加稀薄,桐悠暗中调动咒力,一点点解除了人类拟态,待其身形完全没入浓稠的血雾时,1米八出头的个子已缩了近四分之一。
默默用咒力切换了一身和服后,桐悠的视线落在了地上。
子虚门内没有半点光亮,或许原来是有的,但似乎被什么吞噬得一干二净。
空气嘛,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这个空间里总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像刚遭过雨的茅屋,好在没有令人作呕的霉味一一那些都是浓缩成液态的咒力。
桐悠微微低头,圆形的瞳孔蓦然向四周扩展,几乎占尽了他的整个瞳仁,昏暗的视野中渐渐涌现出模糊的轮廓。
几条触手状的玩意儿正在脚边蠕动,试图悄无声息地探近他的木屐。
他忽地一笑,木屐险险地向旁边挪了挪。
“呐,在下可不是什么可口的点心哟。”
触手听不懂,执着地想钩住他的和服下摆。
桐悠不笑了,腥红的眸子滑向一侧,眯了一下,自语:“是那边吗?”
虽说整个子虚门内是一个符合基本概念的无限空间,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空间不会被某种不可抗力扭曲。“完整“被切割成数不清的小块,小块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就严重干扰了桐悠的操作。
像极了被绑铁块的鸽子一样,对磁场与生具有的感知力反倒成了严重的阻碍。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
脚边的触手开始躁动,在恶心的噪音中逐步攀升。
它想拉住桐悠的手。
『跟我来……』
『来这里……来……』
梦呓般的呼号,恍若深秋里颤抖的、死死拽住树杪的枯叶,透着莫名的脆弱感与病态般的执着。
桐悠笑得像个孩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他甩开了粘乎乎的触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