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十下戒尺,为什么还要抄十卷书啊……”武思烟看着朴萝,忍不住说。
“抄了十卷书,还要关十天的禁闭呢!”朴萝也看着武思烟,无奈的说。关禁闭倒不是被关在学校不能回家,而是别人上课,她们就去静室思过。
“啊——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只是嘴上没把门的而已啊,不至于吧!”武思烟苦着一张脸,从未有这样多的责罚啊。
“这要问你的好姐妹了。”朴萝没好气的说道,还知道自己嘴贱,真是没有蠢到家。
“你不要说忆雪啊,她又没有说让先生这样罚我们。”武思烟辩解道。
朴萝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多说,自己先走了。
“哎,你等我一下啊,”武思烟追了上来,“明明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你打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呢!”
……
入夜。
朴萝用绷带把挨打的左手用力的缠好。
她替武思烟挨了十戒尺,一共是二十下,整个左手肿得像是猪蹄一样。
一是想叫武思烟回家去不要声张,朴萝可不想自己在父母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乖巧听话的形象倒塌。
二是为日后一起在学堂关禁闭的时候做个准备,不然若武思烟对她有气,日后朴萝想要逃个课都不方便了。
……
今夜露珠守夜,朴萝很方便就可以溜出去。骑着提前租好的小马,一路朝着烟雨巷子而去。
巷子并不黑,门口留着一盏盏的夜灯,方便晚归的丈夫。
今夜朴萝出来的早一些,大部分的家中还没有睡,时不时的传来说话的声音。
二十八号在巷子极深处的地方,里面安静无声。
盈盈的灯火飘动,似明似灭,像是一个长着大口的野兽。
朴萝打了一个寒颤,她把马栓在了远一些的桩子上,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现在忽然觉得身上发冷。
有些害怕,她想到上一次见吴慕凝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死后的场景。
鬼不可怕,恶人才可怕。
朴萝鼓起勇气,迈步进去。
繁花锦簇。
稀疏的灯影下,开着各式各样的鲜花,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从前,杂乱的味道入鼻,让人不适。
朴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拨开茂密的灌木花草,往院子中心走去。
忽然觉得一阵寒凉,脖子上的汗毛竖起来,原本有些闷的晚风,现在冷得朴萝打了一个哆嗦。
是蛇,一条碧绿的三角头的蛇,正盘踞在离鼻尖不远的地方,丝丝的吐着蛇信。
它个头虽然小,可是却对眼前的猎物势在必得。
朴萝没有受伤的右手缓缓的往腰间移动,那里有一柄很小的匕首。
朴萝吞咽着口水,眼睛死死地盯着小蛇,不敢眨眼一下。
“嗖”的一声。
一道绿影起飞,一道寒光闪过。
险之又险的,小蛇被朴萝抛出的匕首钉在了原地。
朴萝呼吸粗重,刚刚机会只有一次,但凡匕首偏了一分、或者慢了一分,她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
纯粹是运气。
她平日里丢匕首绝对没有这个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