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这事就传到了在办公室喝水的班主任耳朵里。
班主任连忙放下水杯,一边问前来办公室传话的同学怎么回事,一边急急往学前班赶。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同学说,出事的时候他还在院坝里和几个高年级的在一块弹弹珠,眼下只能把自己听到的讲出来,“好像是迟暮偷偷跑出学校,被班长发现了,班长要带她来见老师,迟暮不肯,就打了班长……”
“什么?!”班主任惊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脚下步子也迈得更急,“打到哪里了?”
“好像是手。”
“哦。”班主任松了口气,“那还好。”
她就怕小孩子们打起架来,手下不知道轻重,但现在如果只是打了手的话,那情况就还好,只是这事的性质未免太过恶劣。
……
……
班主任和那同学赶到了教室。
其他原本在外面院坝里玩的同学也全都回到了教室,以梁飞燕和迟暮所在的地方为圆心,向四面八方散开围簇着两人。
梁飞燕还站在位置上哭,哭声比先前小了很多。
等班主任拨开人群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基本就只剩下抽噎了。
“迟暮,你跟老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班主任先是看了看梁飞燕被打红的那只手,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才转头看向迟暮,“老师怎么听说是你动手打了梁飞燕?”
迟暮摇着头,说:“我不是,我没有——”
“老师,我可以作证,迟暮没打梁飞燕。”一直在座位上安静看书的言朝也不知何时挤了过来。他担心迟暮年纪小不会说话,就下意识想抢在前头帮她解释,“这事是个意外!”
“哦?是吗?”班主任却没看言朝,只盯着迟暮,“迟暮,你先自己说。”
迟暮便慢慢把事情经过讲了。
“老师,我真的没打她。”迟暮说完还不忘替自己辩解,顺带告梁飞燕的状,“倒是梁飞燕,她弄坏了我送给江福同学的礼物,还没向我和江福同学道歉!”
用包谷杆和纸做成的小风车的“尸体”就摆在江福桌上,班主任垂眼就看见了。
她转头看向梁飞燕,问她:“梁飞燕,你为什么要弄坏迟暮送给江福同学的礼物?”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见班主任听了迟暮的三言两语就转头过来质问自己,梁飞燕有些慌了,“我只是看到那风车上的包谷杆,担心迟暮同学第一天来上学,不知道学校的规矩,就想给她说一说。”
“那你说就说啊,为什么要动手弄坏我做的风车?”迟暮在后追问,又说,“而且我刚刚都说过了,我没有偷跑出学校,我是去上厕所,顺带折了一根包谷杆回来。老师,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这当然行。
学校也没规定说孩子们出去上厕所的路上不能顺带在外面玩一会儿。
事实上,很多孩子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