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太岁活了上万年,是现在最古老的生物。吃了太岁可以长生不老……当然这些都是骗人的。也有人说太岁就是肉灵芝而已。对身体到底有什么好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不可能长生不老。”胡雨田不以为然。
“再说了,你想想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你知道一直不死是什么感觉?”
钱逢时也是好奇,“什么感觉?”
胡雨田骤然很嫌弃钱逢时,“你说是什么感觉?就是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人死亡,而你把他们所有人送走。自己却还活着。是不是特别痛苦?”
钱逢时想了想,一个人若是活千百年,看着自己子孙后代全没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孤独一个人……
“那我既然有长生不老药了,为什么不能给子孙后代一起吃?”
“……那万一你只有一颗药呢?”胡雨田满头黑线,企图说服脑回路似乎不太正常的钱逢时。
“那若是只有一颗药,我若是吃下去,肯定会被其他人嫉妒,然后每天追杀我。以为我有很多药。”钱逢时一本正经,“那我岂不是危险了?我也不能就这样啊。”
“只有一颗药我肯定是不会吃了,除非有了法子,能炼制出很多。”
“……那如果你手上有法子,被人嫉妒,然后人家追杀你,就是想独吞法子呢?”
钱逢时越发严肃,“那就不能怪我了,我肯定会先放出消息,就说法子已经被谁谁偷走了。他还企图杀我,独吞法子。”
胡雨田一梗,满脸铁青瞧着钱逢时,这人……
“前面就是城隍庙,你要不要过去赶庙会?”钱逢时摇着头,对于长生不老的问题,他压根就不想讨论。比较莫须有的事,还在假如……不是浪费时间么。
钱逢时向来不是一个想象力好的人。
城隍庙?庙会?
胡雨田恍然大悟,每年的庙会,可不就是在城隍庙举办的。
“都是一些姑娘家的东西。”钱逢时眼睛含笑,第一次带胡雨田出门,是不是需要买些东西,钱逢时以前听钱多说过,对姑娘是要送定情信物的。据说镇国公当年也是送过的。
“姑娘家的东西?”胡雨田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啊,她穿越以来,至今为止还不曾见识过姑娘家用的东西。也不知道现在都流行一些什么东西,若是能买过来赚钱呢。
钱逢时瞧着胡雨田欢喜的模样,以为自己是对了,看来姑娘家都喜欢这些东西。
“可惜来晚了。没赶得及拜神。”钱逢时很是遗憾,他怎的就没记起今儿是庙会呢。
“无妨!”胡雨田兴致冲冲,瞧着庙会一些小摊子,这不就是街摊文化么?
胡雨田好奇,“这纸鸢太大,能飞的起来么?”
“这手帕……刺绣是手工的么?”
“这簪子,是金子银子的么?”胡雨田忽然低声痴痴笑,“钱逢时你说,脑袋上戴着一个金银簪,出去会不会被抢?”
钱逢时一梗,挠挠头,没想明白胡雨田的意思。
“自然是不会被抢的。谁没事会盯着姑娘的簪子看。”钱逢时答应的老老实实。
“官府倒是没听说过,还有姑娘首饰被抢的。”钱逢时抬起头看过去,“你瞧那些姑娘的首饰。值钱的都是贵家嫡女。不值钱的,恐怕也不想抢了。”
胡雨田想想,好像也对,你抢人家簪子,还不如直接抢钱呢。
“快看,那个不就是左相家的嫡子?”人群当中不知谁惊呼一声,马上有一些人跑了过来。可不就是左相嫡子,京城传说钱逢时身份特殊,恐怕得罪不起。奈何这些年,也没听说钱逢时欺负别人的传闻,反而是钱逢时去剿匪,结果被土匪抓了。
百姓们可不就是好奇,什么样的能把钱逢时抢去。
也想看看,被抢去做压寨夫君的钱逢时,回来是什么模样。
眼前瞧着,这不是还好好的么。
“钱公子,你以后可要入仕?”
“人家入仕做什么?乖乖做皇上的侄子不好么?”
“那公子你要上战场么?”
钱逢时脸色黑了,抓住胡雨田转身就走。
胡雨田以为钱逢时是生气了,“大家也许就是随便问问,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忽然想起,回京时还惦记着红薯的事,谁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居然就忘记了。”
胡雨田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逛街而已,你居然还惦记百姓大事。” “哇!我看到了什么?钱公子是牵那个姑娘的手了么?”
“是的是的,你没有看错。他们居然牵手了!”
“那姑娘到底是谁啊?钱公子这些年,可从未听说过,和姑娘有接触。”
胡雨田差点笑了,这情景怎的感觉如此熟悉?可不就是现代的爱豆么?
钱逢时走了几步,速度骤然放缓,方才还是冷淡的表情,顿时如受惊的小兔子。
胡雨田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夫人已经飘然而至,似笑非笑瞧着钱逢时,又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胡雨田,“这位就是父亲所言,你要娶的姑娘?”
钱逢时小心翼翼绞着衣袖,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正是。她就是胡雨田。”
钱淑然打量一阵,骤然笑了,“这姑娘……很是实诚。”
钱逢时猛点头,可不就是很实诚么。
“姑娘是哪里人?”
胡雨田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快速转动,想猜测出眼前这位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胡雨田坦诚,“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钱淑然若有所思,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这以前要受多大刺激,才会彻底失忆。
“我瞧着姑娘也是好的,不记得也没关系。许多事本来就该忘记,既然好不容易忘记了,又何必再记起呢。”
钱逢时猛地抬起头,诧异瞧着钱淑然,“姑姑这话说的。很是好听。”
钱逢时之前还担心钱淑然会因此难为胡雨田,没想到如此通情达理。
钱淑然笑了,“我说话什么时候不好听了?”
钱淑然瞧着胡雨田,眉头下意识紧锁,“你把人家姑娘带回来,未曾给姑娘买几身衣裳?”
钱逢时挠着头,他心底是真怕这个姑姑,“我也不曾给姑娘家买过衣服,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
钱淑然笑,“无妨。既然遇到了,铺子也在不远,不如姑娘和我一起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