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田眼睛一亮,她正疑惑到底谁没事跑来“告发”非要整自己呢,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难道是咱们初来乍到不懂事,没给地方什么人交保护费么?”
胡雨田这样一问,牢头笑了,“这位姑娘不是很上道么。难道不知道在地方还要交保护费?”
胡雨田陪着笑,“这也没人和我说过,到底要给谁交保护费啊,我一开始就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那一开始可不就是先交了。我也不会赖账,被直接关起来啊。”
牢头四下张望,确定没人以后,才对着胡雨田压低声音,“就是今天把你们抓起来的那个捕头,他家小舅子。就是个混混,但是认识的人多,所以一直在几个菜市场收保护费。”
“谁知道来了你们几个不知道规矩的,可不是要把你们抓进来,以儆效尤。”
胡雨田恍然大悟,脸都皱巴起来,“这我是真不知道保护费这回事。出去以后咱们肯定交。”
牢头心满意足,看来这姑娘很上道啊。牢头又直勾勾看着胡雨田,看的胡雨田一个激灵,又是陪着笑,“我这一大早就被抓起来了,身无分文啊。”
牢头脸色顿时变了,“没钱你还说个屁!”
说完,牢头背着手转身就走,还以为能讨点好处,原来也是两个穷人。
“瞧见了吧,是捕快的小舅子。就是那知府到底知不知道,就不一定了。”胡雨田逍遥自在,随意在桌子边躺下,“不好说。”也许人家也私下给知府钱,所以知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不定人家知府,就彻底被蒙在鼓里呢。
“你还有心思说笑?”钱逢时端坐,皱起眉看着胡雨田,她就不知道着急么?
这到底关几天,还不是看对方的意思。
“我怎的就没心思了?你放心,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早晨,就有人来救咱们了。”瞧着胡雨田笃定的模样,钱逢时眉头越发紧锁,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知道。
京城还真的来人了,镇国公亲自跑过来。
人家知府还在呼呼大睡,镇国公气势汹汹就把门踹开了。
知府还蒙着呢,一睁开眼,就看到镇国公,把知府吓得一个激灵,彻底醒了,双腿一软,跪倒在镇国公面前。
“下官不知镇国公到此,不知何事?”
“何事?”镇国公冷哼,睨视知府一眼,忽然抬起手猛地拍桌子,“你说什么事?我那个孙儿钱逢时,奉命带兵去剿匪,你知道这事?”
知府很懵,心说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他叫钱逢时去剿匪的啊。
“孙儿出去剿匪以后,一直未曾归家,老夫一直在寻找。却没有找到。甚至他连个消息都不曾送回家。”
知府心里暗叫不好,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关系?
知府感觉这好似和自己有关系。
“老夫还说怎么回事,昨儿才得到消息。原来孙儿居然被你关进大牢了!你就这般不待见钱逢时,他犯了什么事,你非要把他抓起来。还要关进大牢!”
知府苦着脸,他刚才就预感这事和自己大约有关,没想到还真有关系,最主要的是,钱逢时居然还被关在大牢里。这……人家想回家也回不去啊。
“我就说难怪一直寻不到人,原来是被你抓了。你还有这样的胆子?”镇国公哼一声,随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捏碎。
把知府吓了一跳,下意识哭着,“下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镇国公眼睛一瞪,对着知府嗯一声,知府顿时明白了,“下官这就去牢里看看,把贵公子放出去。”
知府很无辜啊,几乎连滚带爬爬出去。
派师爷把捕头叫过来,捕头也是满脸懵,自己好似也没抓什么人。
知府哪里还管得了这些,马上带着人亲自去牢里瞧瞧,毕竟人家镇国公亲自寻来了。
知府到牢里也是懵了,被关起来的不是钱逢时是谁。
知府气急,忍不住给捕头一巴掌,“钱家发出的画像你都没注意看么?玉郡主的嫡子你都不认识?”
知府心里着急啊,得罪钱逢时是什么下场?
祖父是镇国公,大舅是少年将军钱悦舞。姑父是冷面将军李梦辰。外祖母是长公主。 这样的身份,就算在朝内横着走,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啊。
捕头倒是好的很,居然直接把人抓起来了。
捕头脸色清灰,双腿一软险些站不起来。
“你自己去和镇国公解释吧!”知府急匆匆留下一句话,着急忙慌把钱逢时请到前厅。
镇国公不怒而威,扫视钱逢时一眼,嗯……怎的好似还胖了?
继而眼睛一转,看到钱逢时身边的姑娘,镇国公微微皱眉,这姑娘长得不错,就是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过祖父。”钱逢时行礼,又看向胡雨田,她怎的知道祖父会寻来?
胡雨田得意的笑,昨儿被抓起来的时候,就和铁蛋说了,千万不要冲动,直接去寻镇国公过来捞人。镇国公果然不会叫人失望啊。
来的这速度……出乎意料。
“说吧。到底为什么被抓起来?”镇国公询问钱逢时,眼睛却瞧着知府,就是想要知府给一个解释。
知府冷汗淋漓,心说现在跪下是不是稍微有些丢人。
“祖父,是捕头把我们抓起来的。”钱逢时黑着脸,礼数还是到位,“捕头的小舅子在菜市场收保护费,他说我们卖东西没给保护费,所以非要把我们抓起来。说要以儆效尤!”
知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嚎啕大哭,“镇国公,这事和下官真没什么关系啊!”
“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就把捕头直接处置了!”镇国公怒视知府,“就他这样的,这些年也不知道私底下收了多少保护费。那百姓还要过日子么?每天忙活还不知道能卖多少,先被收了保护费。这是想要百姓去死?”
知府也感觉非常冤枉,这事他的确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多少也一起要点……不是,若是早点知道,肯定早就处理了啊。
“下官这就把捕头给处理了。”知府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幸好钱逢时没说自己也参与,否则现在自己肯定百口莫辩。
镇国公瞪了钱逢时一眼,示意他抓紧跟自己离开。
“这位姑娘是?”镇国公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