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杨若寒这才上前向萍儿行礼,道:“下官杨若寒,见过丽妃娘娘。”
“杨大人不必多礼。”萍儿淡淡回道。
杨若寒目光始终落在萍儿的脸上,温声说道:“方才下官不知是丽妃娘娘,失礼之处,还请丽妃娘娘不要见怪!”
萍儿抿唇微笑,说道:“不知者无罪,杨大人不必介怀。”
杨若寒旋即说道:“实不相瞒,下官看到丽妃娘娘,竟觉得与下官的一位故交容貌颇有几分相似。”
“花有相似,人有相同。天下之大,就算有人与本宫容貌相似,也并不奇怪。”萍儿抿唇冷笑说道。
杨若寒点头,道:“不错,这原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下官觉得实在是太巧了,偏偏下官的那位故交,也是当初在柏越国相识的。据下官所知,丽妃娘娘也是来自柏越国。”
萍儿不动声色地看着杨若寒,似笑非笑地说道:“没错,本宫的确是来自柏越国,不过本宫之前可从未见过杨大人。”
“是吗?”杨若寒似笑非笑,语气听起来半信半疑。
萍儿面色不豫,只道:“杨大人不是来替本宫把平安脉的吗?”
杨若寒闻言,眸光微闪了一下,拱手说道:“下官恭请丽妃娘娘。”
萍儿目光似淡淡的从杨若寒的身上划过,转身便往回走。
杨若寒唇角微扬,似是含着一抹淡淡的轻笑,踱步便跟上了萍儿。
萍儿带着杨若寒,一直来到偏殿。
此时,宫婢们刚刚把偏殿打扫干净,见萍儿踱步进来,皆纷纷行礼。
“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你们且都先退下吧。”
随着萍儿一声冷声吩咐,众宫婢异口同声地答应着,便纷纷福身退出了偏殿。
一时间,整个偏殿顿时静了一刹。
萍儿目光悠悠落在杨若寒那张胸有成竹的脸上,不禁冷声说道:“杨大人别来无恙吧?”
杨若寒笑道:“果然是你……萍……不知我究竟应该称呼你萍儿姑娘合适呢,还是唤你一声萍采女?”
萍儿说道:“杨大人若不嫌弃,便只叫我萍儿吧。”
杨若寒眸光微微一闪,垂眸说道:“下官不敢。如今您已经是皇上册封的丽妃娘娘……”
话还没说完,就听萍儿急于解释道:“做丽妃,并非我所愿。”
“那你进宫呢?”杨若寒冷声将她打断,“你从柏越国来到安阳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萍儿不答反问道。
杨若寒眉心一紧,道:“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萍儿长叹口气,道:“杨大哥……我可以唤你杨大哥吗?”
杨若寒明眸似闪动了一下,向萍儿说道:“当初我深陷柏越国,若非萍儿姑娘你出手相救,开口向陈芳仪求情,只怕我早就已经被崇烨皇帝碎尸万段了。”
萍儿听了杨若寒这话,心里总算稍稍踏实了一些,说道:“所以,方才杨大哥才没有当着颖儿的面,揭穿我,是吗?”
杨若寒明眸闪过一抹阴冷,说道:“我方才没有揭穿你,只是想要确定清楚,你究竟是不是萍儿。若真的是,那么我可以肯定,你来安阳国的动机一动不纯!身为安阳国的子民,我岂可坐视不理?”
“倘若我真是细作,你预备如何?”萍儿望着杨若寒,模棱两可地问道。
杨若寒微愣,对上萍儿的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自然是要劝你离开!如果你不能的话,那就休怪我要将此事告知太后了!”
萍儿又道:“可,我若不是呢?”
杨若寒似乎不信,冷笑一声道:“萍采女之前在柏越国,何其受崇烨皇帝的宠爱。若非前来安阳国做细作,又如何能出得了这皇宫呢?”
萍儿眸光微闪,不悦说道:“这一些不过是杨大人的揣测罢了。我不妨实话告诉杨大人吧。其实,我是从皇宫里偷跑出来的。襄王殿下只是因为……曾经在我入柏越国帝宫之前,与我有些交情,所以这次有他帮忙,只谎说我是他的贴身侍女,因此随他隐姓埋名,来到安阳国。我真的没有其他恶意,只想能够在安阳国,安度余生!”
杨若寒轻笑一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相信你吗?”
萍儿急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所说的话?”
杨若寒不答,只是道出心中疑问:“崇烨皇帝对你甚好,你为何要离开皇宫,离开柏越国?”
早在来时的路上,萍儿便已经想好了如何圆谎。此时见杨若寒这么问,当下也不迟疑,便道:“不错,皇上是对我很好,可他太过冷漠,并非我喜欢之人。杨大哥你也应该记得,当初在柏越国皇宫的时候,我就经常翻墙去找隔壁的陈芳仪作伴。杨大哥你仔细想想看,若我果真是安于待在皇宫的话,又何必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几次三番去找陈芳仪呢?”
杨若寒听了萍儿的话,觉得甚有几分道理。
只是此刻听她提起陈芳仪,杨若寒眸光微微一闪,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他目光有些紧张地向紧闭的窗外望了望,确定周围应该不会有人偷听,这才将身子略倾向萍儿,问道:“陈芳仪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萍儿听了杨若寒这话,不由得面色微微一变。
之前她听陈芳仪的言语,已经心里清楚,杨若寒是知道陈芳仪并非真的疯了的事实。
正想到这里,只听杨若寒已经冷声问道:“你知道,陈芳仪并没有疯,对不对?”
萍儿望着杨若寒,心里兀自想着,是否应该接杨若寒的话。
杨若寒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逼问道:“你之前曾多次去过陈芳仪的寝宫,应该知道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