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茏叶子残了,像你头上的透白,稀稀疏疏。虫子被无形的丝吊着,兜兜转转又进了你的杯里,茶是苦的,虫咬的。
那边日升月恒不更,那边日落洁玉轩。
冬雪端着一碗碗药材,就近取材,闲来无事,婉柔夷在研究医药。对着太子潜邸中毒的妾嫔写毒解药方,左右是人庸人事闲。
柔夷道:“那些太子潜邸死的妾嫔,多是中毒不治。无非就是有能力的御医被收买,没能力的不会治。”
冬雪怜恤道:“娘娘属实药理,可写再多药方,谁又来看呢。”
一同往日的,还是如骇浪击礁岩般的唰唰吵闹,外头是一直不停的。可这般动静却反常的大,像是赏赐后宫。
柔夷寻着奉安殿奴才的声音,探出了洁玉轩。谁想料是意外的惊喜了,那一排奴婢是奉太妃的旨意给长胜宫送保养的药的。那个个握盘着礼,姿齐面整,这对于柔夷来说确是通往那一群人最好的马车。
柔夷准备随些礼进去,却问见一股刺鼻的气味,柔夷在一堆药物中找寻着气味的来头,寻到了一个坛子。”
奴才行不逾方道:“小主自重,这可是含皇子嫔送给客皇子嫔的乌梅汤,小主赔不起。”
柔夷腹疑道:“这味道不会错,是避子汤药,是红花。”
运药太监道:“污蔑娘娘,婉侧嫔你可担不起。”
柔夷道:“那公公变走吧,出了事,你可担得起今日说的话。”
运水太监目无余子道:“你个侧嫔,如何在意你的一句一字。”
柔夷道:“我这也有一碗乌梅汤,是掺了甘草的,我放在一边,今儿个会有御医给客皇子嫔把脉,你在长胜宫钦点物件的时候探探情况。若客皇子嫔长期食用红花,定会查处经息不稳,到时候你就将我的乌梅汤呈上便是,若不然,你便照常上。”
目送那长长的一队后,冬雪道:“主儿是想把礼夹进去而胡乱说的话吗?”
柔夷道:“是真的...有红花。”
冬雪惊道:“娘娘不上报吗。”
柔夷指尖划着细臂,道:“罢了,那客皇子嫔也不是善类。不过有天梯架来,谁的梯子本主也要爬一爬。”
童言无忌是假的,那些骄儿駿女在老藤上飞奔,到了树的尖头开始枝繁叶茂的,懵懂无知如一盒停留在长胜宫的枣,微微褶皱了。
雅琴看见,应景应时道:“这惠若每每都将从王爷那讨来的糕点点心各个宫里塞,唯独不送去康安宫,这稚子逗趣,实也有趣。”
御医道:“娘娘喜子,请容臣把脉。”
把着脉,眼神局促不安。御医跪道:“没错了...娘娘多年无子是因...”
雅琴急问道:“可是本宫有什么不治之症。”
御医道:“娘娘有长期服用红花迹象。”
惊恐、愤怒、猜疑,一切在一瞬间皮开肉绽。长胜宫是掉进了急促排查的沟子,奴婢身,小厨食。运药太监见此场面,将含皇子嫔给的乌梅汤收了回去,若有所思。
御医道:“娘娘可有长期服用的东西,如是妾嫔赠送?”
雅琴迁思回虑道:“你你莫不是怀疑有人要害本宫?倒是有一件,本宫爱食酸,崇侧嫔总是会送一些乌梅汤来。”
说着,雅琴寻到外头奴才呈上的,挂康安宫的乌梅汤。御医仔细嗅了嗅,又叫徒弟尝品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