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贝贝借的钱,木子马上给爸妈、妹妹买了飞机票。
见到妹妹,活力无限的年轻人已经虚弱不堪,面色发黄。而父母,10年不见,年迈的父亲已经满头白发,步履阑珊。
木子心里酸酸,忍住泪花。
“爸、妈、洋子,走,我们回家!”
打着车,妈妈问木子,你不是自己买车了吗?怎么还打车?自己的车呢?
木子不好意思告诉大家,车卖了,钱没了,舞蹈室也没了。不好告诉大家近来发生的事情,只能编了个理由骗大家,说车借给朋友,这几天就将就一下,打车带大家出去山八院,中山医科大学医院、南方医院等三甲医院看看,重新检查,多听不同医院医生的治疗意见。
父亲嘀咕着,怎么能把车随便借人,万一,出个什么事,作为车主的木子,自己很难撇开责任与关系。
木子笑笑,没事,不会的,相信朋友。
接下来的几天,木子基本上陪家人把广州的三甲医院都跑了。每天都需要重新体检,重新诊断,一圈圈无数次重复下来,妹妹疲惫不堪。不愿意再看病,想回老家接受保守治疗。
而在短暂的接触过程中,家人也隐约感觉到了木子一定经历了什么?也感觉了木子舞蹈室可能已经结业。
妹妹,妈妈轮番上阵劝说着木子跟大家一起回到家乡发展。
老大不小了,三十而立,也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该收收心回家了。
而爸爸一直都不说话,也不劝木子。在爸爸眼中,是自己的无能才让女儿背井离乡,漂泊在外,做着城市异乡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前一段时间,木子恨不得马上、立刻,处理完手里的事,自己好马上回到家乡,从此不再出来,余生与一家人在一起。
可现在,家人希望木子回家乡发展时,木子却犹豫了,拒绝了。也许这就是命。
因为木子知道,在那个小山里,无钱无权的自己与家族,如果回去,自己只能找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钱少得不能再少的工作。
如果没有妹妹生病的事,还好,那点小钱可以养活自己,也有点剩钱给父母。
而现在,妹妹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干活做事,没有了经济收入。全家三口人的生活开支,全要靠父母那一点点退休金。灯油水蜡、衣食住行、药费生活费,少得可怜的退休金根本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