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无耻时坑蒙拐骗不远其门,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财富过于贫乏而掌握资源者心术不正;苍蝇飞过也想卸条腿百姓被坑的事才频频发生。
秦源痛恨蝇营狗苟之事,而这事就发生在自己的“姐夫”身上;姐夫坑小舅子,尽管小舅子不亲可也是娘家人啊!
秦源很愤慨,好几次想发作;甭看他只有11岁,可是重生童年时代的人。
问题是发作很容易,煤油搞不到;秦源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搞到煤油使小炕屋的油灯亮起来,任何冲动的举做都会使理想化作泡影。
还有一样事尤为重要,那就是跳级。
二十一世纪十五六岁上大学的人比比皆是,那都是社会的精英;可秦源童年时代跳级的事很少。
不过他想尝试一下,更何况跳级的话题是骆伯伯提出来的;骆伯伯在秦源心目中就是智叟。
骆伯伯建议秦源跳级,秦源倘若不去找陈老师、王老师把事情挑明倒也有回旋的余地。
可他已经把事情挑明,那就只有华山一条路了。
华山一条路意味着拼搏,而白天根本就没有时间。
白天秦源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一分钟也没有预留;综合起来有以下几样事情要完成:
一是去学校念书,秦源现在上的是三年级;他是班上的作文尖子生,成立了一个业余写作小组秦源任组长。
二是绞水,就是搬动辘轳从十几丈深的水井里把水打上来;将家中能装20桶的大老瓮盛满。
三是推磨子,就是把粮食堆在石磨子上;由人推着转圈子,直到磨成面。
除过这几件事还得打柴、刷煨的、给猪拔草。
每天要做完这么几件事,屁股门上也得长眼睛;拼搏的事情只能放在晚上。
晚上要是没有亮光不啻于瞎子观天,因之必须让自己的小油灯亮起来。
可陈大来心太黑,他是大伯的女婿秦源喊他姐夫;一斤煤油竟然要八角钱。
秦源心中琢磨着突然想起骆伟贤来,骆伯伯为了唱大戏而作画写字;就是为给汽灯赚灯油钱,问问他一斤高价煤油多少钱不是顺手捻来吗……
陈大来见秦源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凝视他一阵来了个激将法:“秦源老弟好像不高兴?不高兴那就算啦!我还要去前面营业部上班。”
陈大来这一手使秦源措手不及,秦源慌忙做个手势道:“不不不姐夫,我是想这个价钱……”
“你嫌价钱高是不是?”陈大来道貌岸然地站起身来道:“刚才给多多哥也是一斤八角,给你按八角算是看了面子;本来一斤一块看在亲戚份上一斤少收两角钱!”
“睁着眼睛说瞎话!”秦源在心中骂了一句:“看来这个陈大来就不是个兵器,骗人连草稿也不打;罢罢罢,秦源还不找他了呢……”
秦源突然血气方刚地喝喊起来:“一斤八角钱我不要了,你爱卖谁卖谁去;告辞!”
秦源像小说中人物那样双手抱拳,揖了一揖甩门而去。
秦源离开供销社商店后院向前门走去,戏班烧汽灯的张利利手中拎了一只装油的铁桶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