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听到这个想法,着实也是慌张了下,他回忆起子末身上似乎是有个印记的,就在腰上三寸处有一处小小的疤痕,是当日在宫中晕倒,磕到了石头上所导致的,还是自己亲自给包扎好的,虽痊愈却留下了这一点印记。
于是他便一直存了这个念头,后来终于在一次子末回明月楼后跟着玩闹,说什么都要与他一起沐浴。
子末见他疯癫的模样,连连摆手示意阿莫将人打出去,但是阿莫也是个调皮的,只是微微做了个样子,还是留得钟良在房里了。
子末一边遮掩着身子,一边去拿衣服,一个转身之际钟良仔细地瞥见了他光滑的背部,尤其着意了那腰间,竟然无半点伤痕印记。
钟良登时愣住了,子末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急着遮挡了,走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
钟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是有一处印记的,不可能消失的,他瞬间感觉到一丝恍惚感,难道眼前的这个人当真不是子末?
“阿良,你怎么了?钟大人?”子末连着唤了他几声,钟良这才回过神来。
“哦哦……没什么,子末啊,你这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像小娘子一样。”他强装镇定调笑道。
子末将桶里的水舀了一些泼在了他身上,二人在房间内上演了一出香艳的“鸳鸯戏水”。
待到阿莫进来收拾,见地上一汪又一汪的水,气得直叹气,“郎君啊,你下次沐浴还是去柴房吧,小的最近腰不好。”
子末也不理会,继续在窗前赏月,思索着自己与溪音的事情。
阿莫抬眼看了一眼子末,若是换做从前自己说腰疼,郎君定会说你这几日歇一歇,房间内洒扫也不必做的这么勤。可他一言不发,似乎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病痛,虽说是佯称,但心里确实有几分疑惑。
钟良试过了子末后来到溪音的住处,此时天色已晚,他也没有避嫌,敲开了溪音的房门,溪音知道了钟大人来了,忙不迭地去开。
一旁居住的子末将以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握紧了拳头,自己心爱的女子对自家夫君避而不见,却与其他男子夜间会面,无论是谁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虽说自己与钟良是至交好友,也断然没有如此行事的道理。
钟良一坐下便饮尽了一盏茶,他呼吸急促,溪音在一旁看着有些紧张,“如何了?”
“我……我发现从前他腰间的那疤痕不见了!”
溪音差点站不稳,赶紧扶住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
“什么?你可是看得真切了?”
“千真万确,不过只单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什么,此事若要知晓真相,怕是得再试探一番。”
“如何试探?”
二人正在商讨之际,子末闯了进来。
还未等溪音反应过来,他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娘子,这些日子想必你一直气我纳了云歌一事,我特来此求你宽恕,我们不要继续僵持了,没白得让旁人钻了空子。”子末委屈地说道,还偷偷瞧了一眼钟良,像个做错事又有些鸡贼的小孩子一般。
溪音连忙扶起他,“这是做什么?男儿顶天立地,岂能轻易下跪。有什么话起来我们好好说。”
“娘子愿意听我说话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溪音,瘪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