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多进入到藏经阁,见到藏书被弄乱随意丢弃,目眦欲裂,担忧本宗内功心法给贼人偷走,忙同几名武僧匆匆上楼查看。
半路听见楼上响起打斗声,又担忧起阿尼律陀长老的安全,便更加急切。
噔噔噔几下到了三楼楼梯口,见到欧阳烈,就欲拿起禅杖挥打过去。
却听阿尼律陀长老阻止道:“主持且慢动手,老衲与这位欧阳施主的长辈有旧,还请主持看在老衲薄面上,放他一马。”
阿尼律陀虽辈分奇高,但是却无人见其施展过武功,常常是躬身阅览佛经,行动迟缓,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所以青.海手印宗众人只当他是普通僧人,平时虽尊敬,但实质上有何大事却并不与他商量。
此时听他欲放走来宗内闹事的欧阳烈,纷纷将目光凝视在他身上,想要看这位宗内老资格到底有何“薄面”,可以说服众人。
桑多则放下禅杖,先是向阿尼律陀施了一礼,却并未说是否放走欧阳烈一事。
阿尼律陀见此,摇了摇头,叹道:“我才到青.海手印宗时,大轮法王见我都要恭恭敬敬,没想到现在使唤些晚辈都不灵了,看来……果然还是老了!”
“大轮法王,可是五代主持,大轮仁切波?”
桑多奇道,大轮仁切波虽然被称为法王,成就却远在法王之上,所处年代是西域共称的活佛。若是阿尼律陀所言属实,那他的地位岂不是在活佛之上?
武僧中也有博学的,知道大轮仁切波的事迹,跟旁人一讲,一时间惊疑不定,议论纷纷起来。
“可是大轮活佛,百年前不是莫名失踪了吗?而且西域在那个时代没听闻,有比活佛更尊贵的人了。”有人知道更隐秘的历史,不禁疑惑道。
众人之前被阿尼律陀牵动心神,以为阿尼律陀真是来历神秘,听见此话,又恍然觉阿尼律陀不过是胡说八道,杜撰历史来提高身位。
于是有人质疑出声:“你说大轮活佛见你都毕恭毕敬,那你岂不是比活佛地位还高,怎么没你的传闻遗留?”
此人觉得被阿尼律陀欺骗,愤怒异常,一时间连礼仪都不顾了。
阿尼律陀闻言却大笑了起来,似乎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笑得藏经阁都震颤摇晃,众人惊骇的捂着耳朵站立不稳。
“没听过?这世界无际,你没听过的人,没见过的事,何其之多,你们只知他为活佛,在我面前也不过是服侍起居的仆人罢了。”
阿尼律陀说出的话愈加骇人听闻,竟说那地位尊崇的大轮活佛也不过是他曾经的仆人,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他一声大笑就使人摇摇欲倒,又使人觉得他并未撒谎。
只是……这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众人不敢接话,一时间寂静只能听闻窗外的呼呼风声。
过了一会儿,阿尼律陀让众人离开,只留张泽一人在藏经阁中,众人虽奇怪,但是却再不敢违抗。
而张泽本来觉得自己不是青.海手印宗的人,所以之前一直置身事外,没想到最后却被阿尼律陀单独留了下来,暗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