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羲拦住他:“胡闹,救人要紧。”
木焰同情的看了玉月一眼,看来第一百零一个死者要在傅羲手里诞生了。
偏生傅羲还说:“他们本来就死的,你要我救活,你当阎王手里的人好抢啊。”
他每次也会顶嘴讽刺:“你不是自称阎罗难收吗,怎么连同阎王抢人都抢不过。”
傅羲就会道:“实验你懂吗?一万次的实验只为换一次成功。”
切,鬼信。
二人跟随玉月踏过丛林,木桥,从樟槐中穿出来,眼前豁然开朗,碧波万倾,破旧的湖心亭在烈日中孤芳自赏,木锁桥无精打采的贴在湖面上,歪歪扭扭。
玉月道:'“就是亭子里了。”
木焰恼火,就要动手,“说,你是哪个门派派来陷害我们的。”
玉月吓的退出十几步,连忙摆手,急道:“没没,没有。”
木焰冷笑:“没有?哼,你要我们去那桥里救人?人呢?空荡荡的只有空气。倒是这桥,这亭,看着和拆了骨头的鸡无甚两样,说,你是不是想趁我俩过去时夺伽蓝琴!我呸,做梦!”
玉月不知他在说甚,他着急的上火,哪里管什么琴不琴。
他道:“你什么跟什么?我真的没有骗你们,你们去了人自然就在那!”
木焰气笑了:“你当我眼瞎啊,有人我自戳双眼。”
玉月眼泪啪啦啦便在黑炭脸上滑落,格外亮眼。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傅羲。
傅羲一脸为难。
无奈道:“虽说你的伤是真的,可亭子里确实无人,要不这样,我给你扎扎针,是不是这里出了幻想症?”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玉月跺脚,心道:人类的世界怎的这样难沟通。于是他暗地掐了个手诀,亭中果真出现了一人。
他望着傅羲,可怜巴巴,“看吧,我没骗你们,我姐姐快死了,求求你救救她。”
傅羲不动声色的怔了半晌,眯了眯眼睛,玉月的小动作可逃不过他的双眼,但他并未戳穿。
反而一巴掌拍向傻成铁球的木焰,道:“自挖双眼吧。”
说罢匆匆的踏上了木索桥,直奔破旧凉亭。
玉月紧随其后。
木焰反应过来,他们已然到了湖心亭,他不断的揉着双眼,直到揉出眼泪。
自言自语:“难道是我得了眼疾?”
随后小心翼翼的走向破凉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傅羲瞅着玉月口中的姐姐,靠在石倚上,也是浑身乌漆麻黑的,看来也是被雷劈的。
他眉头不住紧簇,又有掩不住的喜悦,越是难医的伤病越能激发他的求知欲。
凭他多年“行医”的判断,他姐姐比他伤的重的多,身上伤口裸露无数,焦黑难辨,同烤焦了,划出数道口子的鱼无甚两样。
鱼……他眼角撇向石桌角,不禁愕然,看性状,确实是一直烤焦的鱼,黑的有毒,怕是吃了致命。
遂想起方才玉月掐暗地的动作,心中有了较量,这二人一鱼被雷劈还能活着的,当真是天下奇闻。
看来他的传奇要在这姐弟鱼仨身上改写了。
他解下背上的伽蓝琴,一层层打开蓝绸,一把高古喑哑的古琴呈现在眼前。
启动琴身侧的机关,琴身中瞬间弹出七个木屉。
他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素包,一排软绵绵的“银针”裸露出来,黑乎乎,软绵绵的,但是非常有光泽,似是掐的出水来。
此针同正儿八经医师的银针都不一样,是傅羲特制的龙须银针。
每每说道龙须银针,木焰总是翻白眼,什么龙须银针,分明就是鲶鱼须。
傅羲又会道:“你懂什么,这可是采用深湖鲶鱼的须,非要到大雪之时,冰封下的淡水深湖泊的鲶鱼才成。
鱼龄必须是九岁三个月零一天,少一天都不可,还必须是最长最细的那根须才能制成,比普通的银针不知高明多少。”
木焰:“老子找块转头拍死。”
傅羲将内力注入到龙须银针上,软绵绵的龙须银针瞬间硬挺无比,稳稳当当的入了萧珑的百会穴。
玉月在一旁看呆了,明明是软的不能再软的“针”,到了傅羲手上,一根根似有生命力一般,硬如磐石。
心道,人间的医师竟这般厉害。
傅羲一边扎针,一边啧啧道:“你这姐弟二人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竟被雷劈的这样,怕是杀人无数也不及此。幸好你遇见的是我‘阎罗难收’,就你姐伤的半口气都不剩,神仙都救不了。”
玉月惊鄂:“你就是阎罗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