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自己的师弟才知道,他们出川乐城后,吴县令派人送来一辆马车和财物等东西。
刚上路时,许蓝尘是每日躺在马车内看书赶路,到后来坐在马背上赶路,直到马也被凯旋真人买了,他才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这日,许蓝尘终于不能忍了,一把将凯旋真人从市场上捡回来的菜叶,扔到他头上后,质问道:“这是修行?还是行乞?”
陈腊梅唯唯诺诺的嘟囔道:“大师兄你又不干活,白吃还挑食。”
许蓝尘侧首余光冷凝。
陈腊梅知趣的闭嘴,很是有远见的旋即倒戈,溜溜地就跑来蹲在了许蓝尘的身边,明确自己的态度,殷勤地为大师兄捶着腿。
本来几位师弟对许蓝尘没什么期望值,毕竟师父也不怎么滴。
可从两件事后,心中的天平压倒性的全都向着许蓝尘了。
第一件,是路过一个小村庄,村民被一戾气很重的恶鬼滋扰数月,请了很多法师均是无法降服,正巧被路过的他们遇上了。
凯旋真人本觉得一只小鬼不足为据,可谁知这恶鬼错点就要了他的命。
就在危机关头,他身边的许蓝尘,在空中随便画出一个符印,随即往出一打,正中恶鬼面门。这恶鬼便被打得化作了黑色的烟雾,消散不见了。
村中人各个直呼法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几人本想着他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合而已,或者是这恶鬼之前就被重伤了。反正过程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谢礼是全装进他们口袋了。
而第二件事,是途径诀燎宫所在的青炉城时。
一名被诀燎宫捕获的魔族,因小徒弟看管不慎,还未押送回宫,就在青炉城的大街上被其逃脱。他在街上四处伤人,押送其的小弟子均不是对手。狼狈不堪时,有弟子已经传信回去,请宫内的长老前来相助。谁知那魔族转头竟冲着许蓝尘他们的马车而来,凯旋真人和三名师弟丝毫不带犹豫,迅速跳车而逃。
可许蓝尘此刻正在车内昏睡,对逼近的危险毫不知情。
车帘倏地一晃,那魔族就钻进了车内。
众人见状一片安静,都瞪大了眼睛远远瞧看车内情况。
等了片刻,发现车内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半点打斗或者其它的声音。
于是几名诀燎宫的弟子迅速持剑将车围在中间,以防那魔族之人再次借机逃脱。
又等了半晌,一名诀燎宫的弟子壮着胆子缓步靠近,走上前用手中的剑将车帘挑开。却瞧见车内并无什么魔族之人?只有许蓝尘一人,依旧躺在那里熟睡。
此事之后,凯旋真人已此车不祥为借口,将它没卖掉了。实则是手头拮据!
许蓝尘转头又问道:“本少爷的马车呢?”
陈腊梅看看一脸心虚,手心冒汗的凯旋真人,回头谄媚的笑道:“大师兄,你又忘了?那马车上个月就让师父给买了。”
许蓝尘一怔,又问:“车卖了?那马呢?我怎么记得昨晚我还趴在它背上睡觉呢?”
王二狗接话道:“这个是半个月前的事啦!当时师父就想着卖马来着,结果大师兄你搂着马脖子不松手。本来那天说好了睡客栈的,可是你死活不松手。那小二又指着马,对我们说,‘畜生放在后面畜生棚去,不能进房间。’你看这房钱都付了,你又不松手,我们也只好当时让你在畜生棚住了一夜。”见许蓝尘回头怒瞪自己,又忙道:“都是师父的主意,我们劝不住!”
凯旋真人抬手指着他们几人,哭道:“逆逆徒,呜呜呜呜,逆逆逆徒!”
许蓝尘思索着不断回忆,又问:“那马车什么时候被买的?”
陈腊梅捂着嘴偷笑后,讲述道:“话说,那也是个月黑风高之夜......”半晌之后,陈腊梅总结道:“就是那次你逼师父写悔过书后,第二日他就把马车卖了。”
许蓝尘冷冷的杀意目光落在凯旋真人身上。
凯旋真人瑟瑟发抖着缓缓转身,慢慢挪动脚步,向窗边靠去。随时准备翻窗逃跑,即便跑掉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挣扎下。
王二狗力挺道:“从今以后,我们都听大师兄的!”顿了顿,看看许蓝尘神色,又道:“大师兄您说,我们今后怎么办?”
许蓝尘一个手势发号施令道:“把他给我吊起来。”
王二狗和陈腊梅带着瘆人的奸诈笑容,嘿嘿嘿嘿地抖着肩走向凯旋真人。
凯旋真人伸着手,惨痛的哭喊道:“霏霏,救救、救救、救我!”
李程霏继续着自己的伙夫工作,完全无视,不参与,听安排。
“二二狗,救我!”
“有心,没胆!”王二狗抬眼一瞥身后的许蓝尘道。
“呜呜呜呜,腊梅梅,救我!”
“无心,更没那个能力!”陈腊梅很是委屈道。
王二狗和陈腊梅私下嘀咕道。
“你说大师兄是好了吗?”
“我看没好全,还颠三倒四分不清时间,也分不清发生过的事,他问过没问?”
“不过,好像能凑活算正常了吧?”
“我看够呛。”王二狗把手一抄,翻眼瞧着陈腊梅。
凯旋真人被高高的吊在半空,许蓝尘,王二狗和陈腊梅三人坐在下面。
几人商量了少许之后,许蓝尘决定道:“建个道观,安定生活。”
凯旋真人无权发言。不过,怕是插不上话,都是口吃害得。
要建道观,钱财是少不了的。可看他们几人的行乞生活,如何能有钱建道观?
许蓝尘想了想后,道:“不如咱们回去吧!跟着刘仙姑挤在她的道观内,凑合凑合吧!正巧,那道观不是还供奉着我的神像嘛!”
李程霏泼凉水道:“供奉的是没有雕刻脸的南斗仙君!”
许蓝尘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