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辞似乎早就想到江泠会这么说了,他很从容地点了下头:“是,陛下变化的突然,有点让臣猝不及防,让陛下失了兴致,是臣之罪。”
臣?
这么称呼也行?
难道因为是外域的,所以称呼上放宽了?
江泠轻哼一声:“不过就是临时改变一下,都这么久了,你还不适应?”
“臣自然适应。”薛玉辞勾起嘴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双媚眼盯住了江泠,“只是陛下未免惊吓到臣了。”
她承认她头铁。
江泠尽可能淡定地反问道:“你在怪朕?”
薛玉辞摇摇头:“是臣做错了。”
嘴上一套说辞,可态度却无所畏惧,这、这绝对是恃宠而骄!
但他敢以这样的态度面对原主,想来原主对他一定也得舍不得磕碰那种,她得收手了。
“好了。”江泠放缓语气,起身笑着朝他走去,“朕怎么会真的怪你。”
薛玉辞闻言,眉宇舒展,唇角轻轻扬起:“臣知道,陛下就是在吓唬臣而已。”
江泠伸手轻触他的额头:“还疼不疼?是朕昨晚下手重了,本以为你能反应过来的呢。”
“不疼。”薛玉辞狭长的眸子似一潭沉水,却引人想要跳入。
他伸手拖着江泠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江泠内心极度抗拒,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松开。
“陛下,女皇陛下……”
谁在喊她?
江泠疑惑地看了看,薛玉辞也直起了身,江泠趁他分神,将手轻轻抽了回来。
“哎,你别拦我,我要见女皇!起开……”
一个侍从匆忙跑进来:“陛下,兰御夫不等通报就硬闯进来,奴才拦不……”
话还未说完,他就被一掌呼到了一边。
哭哭啼啼的兰御夫走进来,他的侍从紧随其后。
江泠朝着一脸无辜的侍从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兰御夫本想进屋就嚎啕大哭,可看见薛玉辞也在,抽泣两下就收住了,直起身一甩手帕:“哟,这不是身体虚弱的嘉御夫嘛,怎么今儿个有力气走这么远的路来女皇陛下这里了?”
薛玉辞冲他挤出一丝笑容,并不想回答。
夹在中间的江泠只好开口道:“是朕让嘉御夫来的,你闯进来是有什么事情?”
“回陛下,是有些事情。”看向江泠时,他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随即就白了薛玉辞一眼,“怎的嘉御夫还想在这里听听?”
薛玉辞嘴角一勾,凑近江泠,在她耳边道:“陛下,臣告退。”
江泠强撑着笑容:“好。”
薛玉辞恋恋不舍地瞧了江泠几秒,然后才转身走去,路过兰御夫时冷脸一瞥,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离开了。
而亲眼看见薛玉辞靠江泠那么近的兰御夫简直气死了,就差将手中的帕子撕碎了。
“你有何事?”江泠坐到了一边的地炕上,随意地翻动几本奏折。
“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兰御夫走过来后立刻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江泠点点头:“你说吧,受什么委屈了?”
“有人在臣妾的糕点里下毒,求陛下彻查。”
“是啊,陛下,若非主子今日没胃口,将糕点分给了下人们,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就是我们主子了。”一旁的侍从跟着一起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