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人走后。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梁上跳了下来。
“少主,是否让我将这个碍事的女人…”黑衣人说着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黑色面罩未蒙上的,那双眸子里满是杀气和冰冷。
许行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答非所问:“明日登基大典,万国朝拜,边疆那旁便假意议和吧。”
可黑衣人并没有按着此事不放,思量两秒后,有些不解的看向面前俊美的男人:“少主您的意思是…”
男人扭头对上他那似懂非懂的目光,笑容上带着几分肯定的回答。薄唇轻吐,简单干练的回复了两个字:“和亲。”
…
第二日,登基大典,阖宫上下的人皆是忙忙碌碌。
天未亮时,安犀便被元元晃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起身,身上的轻纱睡袍从雪肩上滑落大半,露出大片旖旎春光。
元元见状,有些羞涩的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然后脸红的别过了头。
“娘娘,快些起来吧。马上就是登极大典了,可别误了良辰。”
安犀睡眼惺忪的应了句,默不作声的起了身。虽是不说话,那双柳叶眉却是一直皱着,看得出美人心情不好。
梳洗过后,安犀穿着繁杂华贵的宫裙,带着繁重的步摇被人搀着出了宫。
上了鸾轿后,天才将白。
届时,这四宫内传来钟声,意为新帝登基,普国同庆,即将天下大赦。
…
撵轿抬了好久,才行驶到登基的殿前。安犀在一行大臣和后宫嫔妃的注视下坐到了皇帝登基主位旁的侧位上,与新皇后一左一右。
细看,新皇后今日一身鹅黄色凤纹绣罗裙,明艳动人。可衣裙做工远不及她身上这件精细华美。
虽是象征身份的黄色,却不显一国之母的庄重。
让安犀没想到的是,皇帝登基大典穿的那一身却也并不是明黄色,倒是身上与她无异的暗红色。
九龙盘旋在暗红色的大衫之上,男人穿着束腰的黑色的褶裙。精美刺绣的腰带上,悬着上好的青玉佩。那珠冠下,是难掩的恣睢俊美和君王威仪。
云千一步步走过台阶,停在主位前与同样一袭红裙的女人相视一笑,随后拂袖转身而坐。
台下大臣一应而跪:“臣等恭贺圣上登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男人笑着抬手。一旁的太监见状,俯首上前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改国号为苏,钦此!”
随着太监宣读完圣旨,大臣们再次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登基大典一直尽显到晌午才结束,安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宫中。刚换下沉重的头饰,还有衣裳,膳宫就将午膳。送过来了。
安犀头疼的揉着眉心,挥手遣退:“哀家倦了,先不吃了。”
“娘娘,您从早上就滴水未进,还是先吃点吧。”元元有些担忧的皱着眉头。
女人摇了摇头,打量了一圈周围后,猛然想起什么那样,询问道:“许行呢?”
“啊?今早就没见到他。肯定又去偷懒了。明明说好今天身子没有大碍,来伺候娘娘的。”元元撇着嘴,不开心的回复。
安犀听罢,有些担心的就要起身再去换衣服。
“哀家去瞧瞧他。”
元元还未来得及阻拦,便听见一道熟悉而又俊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娘娘如此关心奴才,这实在让奴才有些受宠若惊啊!”
安犀怔在原地,看着一身太监服的妖孽男人,不敢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正发呆时,元元有些无语的声音传来,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可别臭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娘娘那是怕你死了,晦气!”
一身宫女服的小丫头,双手叉腰,模样傲娇,有些咄咄逼人的看着面前的太监。
只见那模样俊美的太监有些忍不住的微微颔首一笑,随后看向一身睡袍青丝散落的冷艳女人:“你非旁人,安知旁人之意?”
安犀被他盯得有些脸红,羞涩的低下眸子咬住下唇,默不吭声。
“唉,你怎么说话呢你?!你…”元元看着许行那笑盈盈的模样,只觉得分外欠揍,还想说什么,就被安犀打断:“元元你先下去吧,哀家和许行有些事要说。”
“噢…好吧。”元元撇着嘴,不开心的离开。经过许行身边时,毫不认输的冷哼了一声。
许行无奈的笑了笑,等到耳旁传来关门声的时候,抬眸看向面前的女人。
“有什么话,娘娘还需亲自和我说。莫不是,房中密语?或是…”
他一本正经地笑着将脸凑近,搞的安犀有些不知所措。眼看薄唇就要覆了上来,女人别过脸,怯懦且有些没底气的说了一句:
“休,休得无礼…”
语气磕磕绊绊的,哪还有半点一国太后的威严,尽是小女儿的娇羞之色。
“不容无礼,也早已无礼多次了。”
耳边酥麻温热的呼吸感传来,男人薄唇轻含耳垂舔舐着,滚喉轻喃。一举一动,让安犀莫名腿软。
“我今日看到了,你穿的很美…”
男人继续说着,安犀的双颊不自觉的沾染了绯红。纤细的腰被男人搂住,隔着薄薄的睡袍仿佛能感受到男人的胸膛的温度。
“许行…”女人轻唤,依偎在他怀里。仿佛是被妖精蛊惑,没了神智的痴情种。
男人轻应,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白玉瓷瓶,拿到安犀眼前:“我找到离开的方法了,只要你把这个喂给皇上。”
“这是什么?”女人皱着眉头询问,美眸悄然打量着瓷瓶,却警惕的不敢将瓶子接过。
“只要你把喂他吃下这个,我们就能出去了。”男人答非所问,拉住她的手将瓶子塞进她的手里。
安犀挣脱着后退几分,没有将瓶子接过。许行欲要再上前,却被她伸手制止:“不要过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杀了他。”
许行见她这副模样,先是怔了怔,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将手里的白玉瓷瓶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把你给吓得。那日我会放纵火烧宫,作出惨死的假象。只不过侍卫众多一定救火有时,若皇上突然昏迷,再放出中毒的消息,届时侍卫一定先行护驾,我们也好掩人耳目。”
许行毫不避讳的说着逃走的计划,然后对着神色呆滞的女人笑了笑。见安犀不再疏远自己,笑着走近将她拥入怀里:“我只想带你离开罢了,不会伤害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