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她也依旧是天上仙,像宝物就该被人捧着。
天气越来越热,傍晚过来饮酒的人越来越多,也替我们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奇怪的是,在夜之蓝见着庄姐姐的次数越来越少,尤其是她和丁总光速般结婚以后。有些同事私下里议论,定是张总把她当肥鱼养着,通过她的关系在大饭店里拿了不少生意。
我不是很愿相信他们的话,可见着庄姐姐来夜之蓝变成了坐班的岗位,和我们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
记得上次去大饭店出来,张总喝多了酒,握着丁总的手就是不放,还大声嚷嚷:“有庄妍这样的美女来我们小酒吧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该不会如此得势真让庄姐姐变成大小姐的模样吧,猛地想起翔哥的话,我可不想让庄姐姐在以后某天变得与小陈一样说赶走就赶走了。
但在她的管理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上次的纰漏被她很快处理完善,因此还被张总当众表扬加薪一番。
快下班了,酒吧门口蹲了好几个同事抽烟聊天,等着清算最后的货物。
庄姐姐手提几件新衣服从里面走来,张总在她身旁替她提了两瓶今天才到货的新品洋酒。
见着庄姐姐被烟呛得轻咳两声,张总立马破口大骂他们:“你们几个,抽烟滚远点!”
吓得他们一溜烟跑走了。
我就站在远处,偷偷看着他们,发现自己连上去打招呼的理由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再也吃不到好吃的点心,喝不到爽口的果汁,我始终是她的下属而已。
朝翔哥说了那么多庄姐姐的事本意并不是鄙视她得势后的姿态,更多却在担心那句“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的真理忽然降临在她身上。
腊梅的聊天室依旧只有孤零零的两个人,管理员安水儿自从注册后再没上过线,潭安宁愿趴在沙发上翻着小灵通里重复了八百遍的不同闹铃声,也不想在网络世界和别人多讲一句话。
翔哥来得次数不少,我顺手给他也安了个管理员职位,其实在我这也没多大作用。
每次聊得热火朝天时,我索性锁了房间,不再给任何人进来机会,打断如此美好的节奏。
他轻轻敲打我的脑门:“傻妹妹,她一定是怀孕了,只要她在夜之蓝一天,张总就能跟她老公攀上关系捞得不少生意呀。”
“既然丁总那么有钱,完全没必要让庄姐姐继续工作呀?”
我想到之前的领班,被大老板看上后直接带走了,哪轮得到张总贪什么好处。
翔哥摇摇头说:“我希望丁总不是那么狠的人物,他可能在放线养鱼,不出两个月他就可以决定要不要收网了。”
妈耶,什么养鱼什么收网的,我完全不知道翔哥在说些什么,拍他脑门要他讲清楚点。
“我倒是不想让你提早看见这社会的残酷。”翔哥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让人捉摸不透,“如果是我多虑了,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懂我说的,如果真发生了,你自然而然就懂了。”
“行吧行吧。”我理论不过他,说了晚安就下线了。
翔哥说的话总会随时间的推移一一证实,只有这次他提了两种结果,因为他说人算不如天算。
庄姐姐确实是怀孕了,可她亲口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是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我怵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下班的时候,我在门口撞见她出来,她穿了件宽松的大外套,笑着朝我打招呼。
我朝她问好,和她一同走向外面的街道,路过饮吧的时候,我看了一眼。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怀孕的消息,还说婆婆对她格外照顾,有一点不舒服就不管多忙都会把丁总叫回家硬是拉着去医院检查一番才没什么事。
庄姐姐自言自语着:“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这一折腾便是大半天,工作都给耽误了。跟他们说了没必要,丁总还百忙之中抽空亲自开车带我去医院,真是太麻烦了。”
我在前面跳着步子走:“麻烦什么呀,丁总一家人对你多好,你多幸福,我真羡慕你哦。”
沿路的花开了,像打翻的颜料桶花花绿绿的铺满了整条路,散发着阵阵清香。
临分开前,我信手摘来一朵大红花送给她。她看着我笑,插在头发缝里问我好不好看。
潭安听到消息后也是兴奋不已,拽着我讨论她的孩子,还一定说要送几件新衣服给孩子,可无奈我俩都不知道孩子男女,又怕衣服太便宜了不合适,最终还是决定由我亲手织一件小毛衣等入冬了穿。
夏天的影子还没到,我们就去小市场挑了最贵的毛线团回来。
翔哥说我们这是在未雨绸缪,又让我学到一个新成语。
可是很快,我又学会了另一个成语“造化弄人”。
真是造化多弄人,直到她摔门离去的时候我都巴不得是自己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