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
齐小黎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所处的地方全然陌生。
远处被重重白雾笼罩,近处就是她躺着的地方,正是一棵大树下。
环境十分的奇怪,既看不到日月星辰,也没有花虫鸟兽,一片死寂。没有太阳没有灯,就是能看清。
地面像一块没有边际的灰色巨石,一直延伸到白雾中。
大树也很奇怪的样子:
庞大的根系深深抓进石头也就罢了,还长得特别粗壮高大,树干直径约两米,主干高达四五米。
之所以说主干,是因为没有叶子。
主体像是先被雷劈,又被火烧一样的焦黑,树枝自然是光秃秃的;树干上有个大洞,不是那种中间被蛀空的空洞,是整整齐齐被一炮轰出了椭圆形的洞穿大洞,边缘十分齐整。
枯树就很高大了,这个洞也不小,齐小黎觉得自己站里头都显得宽敞。
一切都太诡异了,可我是怎么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的?
她回想起来,自己是被一个什么东西砸晕了脑袋,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
齐小黎现年15岁,是个普通的小镇女孩。
要说不普通的地方也有,就是生母因病早逝,亲爹再娶,她是在外婆的监护下长大的。不过对于生活没有影响,物质和精神上一概不缺。
前不久刚刚初中毕业,暑假又没有作业,只等着高中开学,可以痛痛快快玩两个月。这个痛痛快快玩儿指的是玩游戏,看书,看电视,一切与出门有关的活动都不在她选择范围内,无论朋友同学怎样威逼利诱。
是游戏不好玩电视剧不好看,还是院子里不凉快?非要花钱出去晒太阳,图什么?不如吹着风扇吃着冰棍,控制着单机游戏中的主人公打怪升级。
奖励是虚拟的,可却是实实在在能看到的,从中得到的快乐……让人快乐了啊。
小小年纪就展示出了强大的定力与宅的心性。
放假了,在家里多待了几天,小黎发现外婆身体不适,两人去镇上医院做了检查。虽然那些医学名词她听不懂,但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医生都劝外婆去大医院重新检查一遍,外婆却执意不肯,老人怕花钱。
搜索了一夜关键词,条条指向绝症,于是齐小黎越想心越慌,第二天直接给两个姨妈打了电话,并且拍照把诊断结果发过去。外婆有三个女儿,小黎的妈妈是最小一个,她对这个格外敏感。
姨妈们给外婆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去大医院接受检查,外婆假意敷衍答应,实际纹丝不动。
然后过了两天,其中一个姨妈就回来了,她早知道亲妈会这么做,把人拉进车里,带到机场飞往首都去了。
“我地里的菜怎么办?家里的狗和孩子怎么办?不能没人看着啊。”外婆临走前还犹犹豫豫,除了怕花钱,她放心不下的太多了。
外婆和齐小黎住的房子建于60年前,附带一个不大的院子。除去南房、杂物房、狗窝和炭房,中间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道直通大门,其他地方都开辟成了菜地。外婆是第2任房主,她在这里住了40年,就种了40年地。
姨妈也犹豫了,思考着措辞。走是一定要走的,这个话该怎么说很考验口才,亲妈性格她清楚,万一话没说对,可是会前功尽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