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穿成这样出来,你们老板肯定很宠你,不过单凭这张脸,衣服沦为陪衬了。”
男人也弯腰撑着栅栏,但眼睛却一时都没有移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是哪家的?”
寻月心下一惊,这种心惊来自内心深处,下意识问。
“你认识我吗?”
男人摇摇头。
寻月心中压下后半句话。
我怎么觉得,我认识你呢?
也就这么会儿功夫,203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两男两女。
对照花灯的说法,其中一个女人符合桃铃的穿衣打扮,但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假意从自己怀里抽出一千块,追上去。
“您的钱落下了。”
两个女人回头看着寻月手中的一千块。
小脸女人问:“我的?”
“您是桃铃姐姐?我是永豆新来的服务生,带我的经理说让我认认人,以后好伺候。”
女人点点头接过一千块,但从兜里拿出一百块给她,“赏你的。”
另一个女人歪头看她,“我是雾铃,你可记好了。”
寻月笑盈盈地点头应承,最后目送桃铃下楼。
“你是永豆的服务生?”
刚刚那男人直起身来,比寻月高好大一截。
可寻月却没工夫想自己熟悉的眼缘究竟来自何处,既然对方不认识她,那就当做不认识。
只急匆匆的随着桃铃离开酒吧,并小声嘟囔。
“花九百块套的狗链子可别断了。”
寻月跟着桃铃雾铃出小街,那两个陪同的男人在大街前打车离开,桃铃雾铃伸了个懒腰,顺着大街边聊边往前走。
寻月就跟在后面,琢磨着要怎么进行下一步。
一个打两个,能打得过吗?
不行,得用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她四下寻觅,就瞧见刚刚搭讪的男人没走,如今穿好外套,就站在后方不远处。
寻月眼珠子转了两圈,坏点子瞬间蹦出,随即嘴角挂着坏笑朝前喊道。
“雾铃姐姐!”
她快跑两步过去,“雾铃姐姐留步。”
雾铃回头看她,“怎么,也捡到我落下的钱了?”
寻月笑盈盈地摇头,并指着身后百十来米外的男人,“那位少爷说,想请雾铃姐姐加餐,出这个数。”
寻月胡乱比划一个五,其余的任由雾铃自己往上填零。
桃铃眯着眼去看,“白岸白公子?”
寻月也不知道姓名,就胡乱应承。
雾铃一脸娇俏地笼着头发,摇头摆尾的折返。
待雾铃走出二三十米,桃铃冷哼一声,“也不知道给传话的服务生小费,以后啊,这种人的活,就少传吧,对你没好处。”
天时人和聚在,地利便是这条大街的拐角,有一条钻红毛老鼠的小巷子,就是寻月第一次见到花灯的巷子。
“你还跟着做什么?我可没钱再赏你了,又不是给我带的货。”
“我看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怎么就嫉妒到这份儿上了?”寻月站在小巷子口。
“你什么意思?”桃铃双臂交叠,虽说个子小,但鞋跟高,趾高气昂的劲儿,跟初见时的花灯有一拼。
“这才一个星期就忘了,坠楼——”
桃铃长长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从包里拿出一张一万块的票子递给她,“够吗?那天你是看见了?”
“果然是你。”
“你什么意思?”
“既然凶手是你,那就再涨涨。”
寻月原想说花灯来着,但怕给桃铃留话头,到时候找红灯笼麻烦。
“你个小服务生,诓钱啊?”
“诓不诓的,他们可没正式录用我呢。”
桃铃叹口气,讥笑着摇摇头,“两万够吗?”
寻月看着桃铃的包,“再涨涨。”
桃铃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因为就在巷子口,所以吸引了一批红毛老鼠,可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老鼠。
“合着你今天就逮住我来诓了?白岸少爷也是骗人的吧?”
寻月见对方不肯吐钱,那就只有用解气的办法。
打一顿。
巷子里没有棍棒,但有一些酒瓶。
想起花灯脸上的疤,寻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凌晨的巷子并不清净,那栋建筑里爆裂出来的音效足以盖过各种尖叫声。
寻月抬脚一飞踹,将桃铃踹倒,随即砸开一个酒瓶,就比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