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家
辛壤领着冯大山进府了
二人边说边走
冯大山的心思都在院子里面
沈家是须臾镇大户了,历代都掌握着须臾镇上的经济,所投入的店铺,从衣服首饰,再到把玩古董的,还开了几家铺子;
最近沈老爷正寻思着给三女熏怡请女红师傅,觉得镇上并未有合适的;毕竟,女红刺绣才是女孩家正经该干的事。
沈老爷手头上拿着长子沈织镜送回的书信,说是他已经游学到了南方一个靠海的地方,那里景色宜人;天也很好,日日都几乎是太阳,夜晚清凉不燥,微风中还夹杂着细雨蒙蒙,非常舒服;
沈老爷看着儿子信中的话,不免也神往起,嘴里还是嚷嚷着臭小子都已经一年多了还不回来;
一抬头就见辛壤
“老爷,人带到了这是那日禀报的人,叫做冯大山”
沈老爷点头
他唇上全是黑压压的胡子,今年刚刚五十。上个月才摆了寿宴。冯大山还和娘一道送过菜开着;
“老爷”冯大山俯首称呼着;
另一边
黑石村刘智银家
他今天不出摊,早起打了猎后,逮到两只大肥鸡,拎着就出了门。
走到村后头的一处矮房里面
那矮房也很不成样子,外墙用的黄泥糊的,上面是茅草盖的。刮风下雨一点都不顶,常常都漏雨。
刘智银拎着鸡进来
民风淳朴,门都是一推就开的,只在门边系一个圆环小扣,很是敷衍地锁头;不防人;何况这老爷子一屋子穷得叮当响,也招不来盗贼。谁来看这个一个老爷子的家呢~
“蒋爷爷蒋爷爷”刘智银喊去,看了一圈也没人。
前面说到刘智银的独来独往
是他不和村民有什么互动打交道的,他只认帮过他的人。其余人能忽略嘛就自然跳过;
这个蒋爷子是在刘智银刚刚搬入村的时候,生了场大病,还是这老爷子照顾的,因此,刘智银也待这个老爷子十分敬重。
刘智银就自己起锅做饭
杀鸡先用刀割破鸡的喉咙放血。等血放干后,他就将沸腾的水倒入大黑盆里,将鸡拔光毛,而后又拿水瓢多清洗了几遍鸡身;
待鸡下了锅
蒋老爷子才回来,远远就听到家里有动静,一看地上全是鸡毛,他就知是刘智银来了。
“智银阿,你怎么又提了鸡来了?”
刘智银倒着黄芪、党参、淮山、莲子下去……
蒋老爷子一看他这样
“小子还懂那么多?连这些都寻来给我老爷子做顿鸡吃?”蒋老咯咯咯笑开怀;
蒋老今年已经七十了
胡子是全白了,眼神坚毅,满脸皱纹虽也显得苍老,可浑身上却透出与众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说不上来,总之,与村子里那些老妪,老汉,干庄稼田的农户不一样。蒋老显得更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感觉;
待鸡好了
刘智银端入屋子里
就见蒋老已经迫不及待地喝着小酒了;独自逍遥地喝着镇南边的酒窖里的老酿…十分潇洒。
他日常最大爱好就是喜欢做窗边小酌两杯;于是刘智银每回看他,都会带上两壶好酒,给他放着。
蒋老只要有酒喝都能乐呵几天。
等鸡上了桌
刘智银笑着说
“爷啊,给我留着点;”
蒋老瞥一眼,嘿,年轻人没大没小;他拿着杯子,看向他;
“哎呀,我瞅着最近智银不一般呐,更懂生活了,也慢慢爱惜自己了~”
“嗯~”刘智银和他灌酒
“怎么说?”
蒋老呵呵笑
“看来是遇到了命定之人呢!”
刘智银回应他呵呵笑
“怎么,你总说我命中不凡,这回还说我遇到了命定之人,我怎么没觉着呢?”
蒋老夹起一块鸡,放他碗里
“多吃点!你辛苦”
刘智银喝了口小酒
蒋老从橱窗里拿出一碟子油炸花生;喏,来来来;吃点花生,喝点小酒,吃吃鸡~过得舒心!
“蒋爷,刚刚哪去了?”
“找酒友去了~”
“酒友,还有酒友呢?”
两人一唠一磕聊得甚欢
比寻常祖孙俩更像;
蒋老缓缓说着,又看着刘智银给自己满上酒,点点头,脸颊有些受酒气的红潮;
“去了乌白那块,找万家管杂事的老关头,他说给他看点事儿…他方才还想留我吃顿,我拒了,算到了你小子要来,看看还给我拎了两只鸡!”
刘智银吃着肉细细听着老爷子的话。
晚上
刘智银也有些醉醺醺的回家
他浑身酒气;
回到了家倒头就睡了
第二日
鸡叫了~刘智银依然睡得很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