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的时候,事情的真伪便是你想象的那般,别无二致,然而你却固执地不愿意去相信,努力着,千方百计地找各种理由去解释,去掩饰,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不,不是这那样的。
当你的心被你自己欺骗了,你终于觉得放心了,松了一口气,那份难掩的怅然若失也随之而来,暗暗地偷偷地吞噬着你的理智,让你觉得烦躁而痛苦,让你正视它的存在,让你接受它的全部,到最后你恍然大悟去接受的时候,也许意外就发生了。
这个意外曾是你所深埋心底的答案。
你终归无法得到它,因为一开始你就给自己种下了种子,这场意外不过是种子发了芽,为你的执着添加了砝码。
意外似乎要到了,你想着。
你眺望天边的乌云,看不见一点光亮和希望,很快的,电闪雷鸣……
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您的电量低于20%”的字眼,欧与晓惊讶地说:“我不是充电了吗?”
“小声一点了!”我提醒她,大晚上的宿舍里安安静静的,我和她缩在被子里看电影,数据线不知什么时候被蹭掉了,看来是没法再接着看了,我便对她说我先睡了。
欧与晓弄好了数据线,听我这么一说就不依地劝道:“哎呀睡什么睡,起来嗨啊!明天星期五,只上半天课,怕什么啊!”
“别了,我困了,你自己看。”我坚定不移地拒绝了她。
“臭橙子,说看的是你,说不看的也是你!”欧与晓掐着我脸上的肉,还不解气,“我不想动,你去我床铺睡吧!”
“嗯嗯。”我掀开被子,爬上上铺继续睡我的觉。
平静的一夜,平静的一梦。没了那个人的出现,一切显得如此平静。明明本该如此,我却茫然了,内心有个声音在隐隐作响,当我想要去仔细聆听,它又转瞬即逝了。
也许,一个不确定的词,我还是渴望着我所不曾拥有的肆意,没有约束,像一颗野草随风狂欢。
但那也仅仅是一种渴望,我深知。
平静的日子被一件事所打破,像掷石入湖的那一瞬,击起浪花阵阵。
我想我会牢牢记得,一个上完晚自习的晚上,我回到宿舍,如往常那般洗漱完后坐在床上,和舍友们谈笑着。
欧与晓去了商店买零食,尚未回来。
门突然被推开了,我们下意识地望了过去,进来了四个陌生的女生。
“谁是陈橙。”穿着粉色短袖的高个子女生这样开口,她的眼神扫过我们,带着不屑。
我看了一眼舍友们,她们的脸上也是一样的迷茫,于是就跟她说我是陈橙,你们是谁?来做什么?
高个子女生大步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拉着我的手臂把我往她另外三个女生站的地方带去。她手上的力道很大,把我的手臂弄得生疼,我想要把她的手给甩开,可是怎么甩也甩不开。
“放开我,你干吗!”我很生气,又摸不着头脑,“你是谁?”
这时,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定定地看我,像是在打量一件货品,品头论足,良久才开口说:“长得也不怎么样吗!”
“放开我!”我使劲挣扎着,那高个子女生看了超短裙女生一眼,随即狠狠甩开我的手,走到超短裙女生的身边,我的对立面,双手抱胸鄙夷地看着我。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能看得出来,超短裙女生是她们几个女生的头儿,于是询问她,我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可能与余靖风有关。
果然不出所料,这可怕的直觉,超短裙女生很直白的问我:“你和余靖风是什么关系?你又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我听他身边的朋友说,他看上了初一有一个长得可爱的女生,是你吧?”
我听完她的话,脑子里空白一片,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什么叫看上我?余靖风看上了我?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我盯着她,有些结巴地说:“什…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听不懂也不知道。”
“是吗?听不懂就听不懂了?”超短裙女生很随意地说了一句,突然她抬起手掐住了我的下巴,我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推开了她的手,然后就见她笑了笑,“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这话,她身边的两个人抓住了我的双手,我瞪大眼睛,前所未有的慌张蔓延在心头,想要挣脱她们的钳制,终于甩开了一个人的手,第三个人很快上前摁住了我的手臂,我感觉骨头生疼,便用腿去踢她。
“呃,很不听话耶!”超短裙女生语气不耐,一个抬脚就踹向我的大腿,我几乎痛得要跪下去,她们拖着我的手臂,不让我往下坠。
我听见了身后舍友的惊呼,泪眼朦胧间看到门外欧与晓惊讶的脸,我想向她摇头,让她不要进来,可是所有的感觉全集中在了痛意上,我不知道我是否摇头了。
欧与晓说不好意思走错楼了,转身就走,急迫不已。我知道她会去喊老师来,可是我不想让老师知道,也不想让家人知道。
怕他们生气,怕他们责骂,怕他们询问,怕他们心疼。
“离他远一点。”超短裙女生掐着我的脸,警告我。
我点头,她松开手,尔后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这是给你的教训。”她扬起手,再次扇了我一耳光,“我看你很不爽。”
我也看你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