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郎听得火冒三丈,“懒驴上磨,屎尿多。你也太能躲忙了,我算是服了你了,也难怪你那老公公动手打你,我现在都想给你几巴掌了!”
万紫晴脸黑了,这拿她跟一头驴比,她觉得有被冒犯到。
这还揭她短,万紫晴有点恼羞成怒了!
后面听到对方还准备动手打她,万紫晴火气也忍不住了。
“反正我不去,谁爱去去!”话落不等万大郎拖鞋,人已经飞快的跑出了院子。
万大郎气的一鞋砸向大门,奈何鞋落在了距离大门一步远的地方,只溅起了几缕悠悠扬扬的尘土,很快落于地面,沉寂如初……
万紫晴一口气跑到村口的大槐树旁,低着头捂着心口大喘气。
跑得太猛了,心跳如鼓,有种跳出喉咙的危机感。
果然身子骨太差了!
想她小时候上山爬洼,追狗撵鸡,打架斗殴…何时这么喘过大气?
自从她越长越大,她娘刘氏就不停在她耳边唠叨:
“女娃要有个女娃样,不能跟个男娃似的不知道分寸。”
“坐要有坐姿,吃要有吃相,走路不要老带风,步子跨的那么大,太难看!”
“笑不露齿,行不漏足,矜持点,别抬头对着天大笑,太吓人!”
“有话好好说,别激动,也别对人动手,太粗鲁,说话温声细语点,别大嗓门吵吵,太不像个女娃样!”
“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好动了,淑女一点,文静一点,才像个女娃,显得有教养,有素质,还不惹人嫌。”
……
就是因为听多了她娘的话,不知不觉灌了耳音,受了影响,她才慢慢开始行为拘谨起来。
再后来,就懒得多动了,如今,身子骨不给力啊!
唉!
大早上槐树下没聚人,万紫晴一个人倒是落得清闲。
否则就她方才那种跑的急迫的行为,还不得让长舌妇们往兴奋激动有趣了想?
还不知道当面要怎么嘲讽她,背后要怎么诋毁她。
毕竟她平时又冷又傲的态度,可是惹的村里女人们对她颇有言辞,不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她也不是没听到过。
她只是不屑跟她们理论,发脾气,动武力罢了。
毕竟,言语的攻击力再强,只要自己当成耳旁风,不往心里去,也就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危害。
她是好面子,但那是希望自己不要干让自己觉得有失颜面的事,并不是靠别人的反应与言论来判断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失颜面。
一句话,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不觉得丢脸的事,别人再怎么放大其词,对她来说都不当一回事,污蔑加油添醋,无中生有的谣言诽谤,她就更加忽略了。
那都是看不惯她,又不如她的小人,一种给自己找回心理平衡的手段罢了,毕竟人家想通过贬低她,抬高下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自己还是别去计较了,就当施舍给他们的自娱自乐了。
真要去一一计较了,还不得把自己累死,等于变相的拿他们当盘菜了,给他们脸了,他们还不得更加上蹿下跳,以为自己怕了他们。
真跟他们格局一样小,自己这辈子就会慢慢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
只能为了讨好他们,然后加入他们,变成他们团体的一份子,活成自己最讨厌的人,别人最厌恶的人。
那就真是让长舌妇们的小心思得逞了。
正是槐树开花的时候,一串串白色的花朵挂在枝头上,散发出淡淡的沁香,透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