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盯着那个人影,屋子里灯光昏暗,像被人特意多熄了几盏烛火,空气里还飘散中些异常好闻的烛油味。视线并不清晰,屏风之后更是如此,但她却预感到了什么,只觉得心头被一只透明的小锤子轻轻敲打了几下。
“父亲......”
她轻声唤了句。
觉得竟在此处见到夏翊,这很反常!刚想质问,可又想到自己今日是偷跑出来的,追查的还是当年的案子......一时间竟不知作何解释。
不过此情此景,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
夏悠悠扫了眼当下的环境,周边的这些人,心里早已明白了七七八八。以她闹出的这么些动静,怎么可能逃得了夏翊的眼睛?只怕是他早就将自己的行踪都掌握了....此番若不是看穿了她与萧恒的把戏,刻意在此逮人的....
但....见萧恒气定神闲的模样,眉间不见任何事情败露后的紧张,倒是有几分肃静与庄重,想也知道不太会是这种可能性。
那么....难道是.....
“父亲。”夏悠悠刻意稳了稳声音中本就不明显的情绪:“父亲今天会在此处等候实在叫人意外的很,莫非您先前对我母亲的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连提都不让提的薄情模样,竟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您也对她很关心,所以才会一有了她的消息就.....”
“放肆!”夏翊的脸色带着几分怒意,像是压着火气,可更多是恐惧。只见他快速看了一眼侧面背对着门而立的男人,很快又看向夏悠悠,没再多说一个字,眼中却又像有千言万语:“还不跪下。”
后者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
像此番满腔抱怨‘大逆不道’之言,她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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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是没对夏翊说过,甚至更酸的话也都说过。说白了,她就是看不惯她这位父亲对林慕远漠视的模样,从‘最珍视的人’到‘连名字也不准人提起’,这中间承载的情绪不能简单论之。夏悠悠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可每每当她查到蛛丝马迹,她这位父亲的态度又太过无所作为,实在可气!
故而,她便也偶尔说些难听的话来怄一怄他。
一并试探着她这位父亲的底线,以及她在他心中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分量。
夏翊这一次的反应属实让她意外。
并非如先前那般无所谓,或黑着脸、又或是同样的,以阴阳怪气来回应她。
夏悠悠在他的眼神里,竟然看到了一丝慌乱。
是的,慌乱。
那是因为极度的担忧以及恐惧才产生的情绪。
不出意外,应该是因为这位正对着门而立,始终不发一语的男人。
夏悠悠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心里盘算着,大概已经猜出了这个男人是谁,也想做出相应的反应,奈何身子一时间像莫名其妙的僵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直至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拽了她一下,又稳稳的搀扶住她。
夏悠悠很感激的用余光看了眼身侧站着的萧恒,紧跟着朝向面前那张桌子跪下:“陛下。”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圣上。
头一回进宫还是因为案子,身旁也有萧恒陪着,可那时却只是感到局促,并不似现在这般不安。
“起来吧!”不久,那身影才缓缓转过身来,语气中没带任何情绪,却又好似带着千万种情绪,让人无从琢磨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
这回夏悠悠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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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站起身时太过着急,一时间觉得头晕眼花,差点就要站不住。
也许是最近想得太多,身体也劳累的快些,她最近总是会出现这种心力交瘁之感。有时就坐在那里发呆,看着身边之人忙忙碌碌,只觉视线竟变得异常模糊,好似这周边的一切都不怎么真实。也越发产生一种:是不是她提前得了老花眼的感觉。
摇了摇头,晕乎乎的不适感比之前几次都要来的更强烈。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只听到对面那人已经开口:
“你母亲当年就是个无拘无束,不喜欢受限的性子,却要比你沉稳的多。你既然不喜欢跪,那就不必跪,想去探查什么,就放手去做。闹出了天大的事也自会有人替你兜着。只有一样,要对夏将军尊重。”
‘又是这些话....’夏悠悠满口答应着点头。这些话,好似每一个林慕远的旧友都会对她提起,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恍惚了,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好似也有了模糊的影子。特别是近几日,那片模糊的影子竟然也清晰了不少。
对面继续在说,她也低下了头仔细听,寄希望于能够尽可能多的领悟到这位圣上是否有什么言外之意。
再者,她这一日到底是为了林慕远的事而来的,并不单单是为了听什么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