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手上这伤……”萧御瞥见慕芊柔手腕上缠着绷带,顺口一问。
慕芊柔眼帘低垂,目光敛起层层水波,很快便覆上了泪光。
“是我不好。惹轻酒妹妹生气了。”
“你的伤……是她弄的?”萧御的脑海中浮现一张脸,深深地注视着慕芊柔的伤口。
慕芊柔仿佛意识到说错了什么似的,赶忙向萧御福身行礼。
“殿下,不是的。方才那些话,您就当没听过吧。母亲叮嘱过的,家丑不可外扬。”
萧御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就听到后方响起一声冷笑。
“呵!我说,既然要幽会,能不能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慕芊柔特意选在这僻静处,就是为了和萧御独处。
没想到还有别的人在,顿时有些许慌乱。
她连忙循声望去。
“轻……轻酒妹妹!你,你方才都听到了吗?”慕芊柔满脸错愕。
坐在其中一块假山上的,竟然是慕轻酒那个贱人!
萧御轻抬眼皮,看着那抹浅色的身影,面上平静,袖子里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慕轻酒毫无拘束地坐起身,一只胳膊自然地搭在旁边,冲着慕芊柔冷冷一笑。
“听到了啊。好一个家丑不可外扬。按着柔儿姐姐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家丑?”
一看到她,慕芊柔便想到自己在慕轻酒面前吃过亏——伤了手腕,嘴唇还被砸肿了。
但,纵使她心中有气,面上还得做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来迷惑别人。
“轻酒,你别误会,我……”
慕轻酒哪里会给她狡辩的机会。
她甚是不屑地扫了眼慕芊柔,悠哉游哉地打断她的话。
“家丑不可外扬是么。我倒是记得,父亲好像也对我说过。柔儿姐姐被采花贼辱了清白,还被赵家退了亲,这些事儿,我一定不往外说。”
慕芊柔下意识地看了眼萧御,眼中满是担忧。
同时,对于慕轻酒这种当面揭她伤疤的行为,慕芊柔格外气愤。
刹那间,她的眼泪如同黄豆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轻酒,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恨我,可你怎能当着殿下的面污蔑我的清白呢。你明明知道,采花贼一事是无中生有的,谣言止于智者啊。”
萧御脸色平静,望着慕轻酒,一言不发。
慕轻酒嘴角一撇,哂笑道。
“柔儿姐姐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我瞧着都心疼呢。三皇子殿下,有劳您好好安抚一番了。”
她不想看到慕芊柔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又躺了回去。
萧御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地想要解释几句。
这个慕轻酒,好像误会他和慕芊柔之间的关系了。
然而,慕芊柔知道萧御性子清冷,不愿跟女子扯上不好的传闻,生怕他不高兴,便赶在他之前将话说了。
“轻酒妹妹,你休要胡言,我与殿下清清白白,绝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她在那儿解释,慕轻酒只当苍蝇在嗡鸣,心绪十分烦躁。
清清白白?
慕芊柔现在知道要脸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后院与男子私会,眼睛巴不得长在对方身上,说什么清白,谁信哪。
也就她前世没抓住这二人日爱日未不清的场面,否则早就知道他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了,哪里还会在嫁给萧御后,拿热脸去贴他的冷脸?
慕芊柔说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慕轻酒有反应。
她只能假装抱歉地看向萧御。
“殿下,轻酒妹妹爱说笑,方才的话,您别往心里去。柔儿敬仰殿下的才华,对殿下绝无非分之想。”
三皇子才貌双全,又骁勇善战,倾慕他的女子何止千万。
若是想要得到三皇子的在意,必定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失了身为女子的矜持和颜面。
欲擒故纵,才是最好的法子。
时机还未成熟,若是被三皇子发现她的心思,她肯定会被厌恶的。
萧御并未在意慕芊柔说了什么,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那座假山,沉沉地道了句。
“本皇子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为慕小姐答疑解惑了。”
他的态度谦和有礼,毫无半点高傲的架子。
每次与他交谈后,慕芊柔都如沐春风。
见他这就要离开,心有万千不舍。
说起来,这都怪慕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