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挥那么一剑,就把我们一把上好的琵琶给烧没了,而且一掌就差点要了小蝶的命……”说到这里,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用手掩口,不再言语。“你看得一清二楚?”童青青皱眉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小蝶的身份?”
“我……”那老鸨此时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行,只后悔得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童青青见状,心中便已然明了:“好啊,你明明知道小蝶是蝶妖,却非但不阻止她害人,而且还助纣为虐!”
“不不,我阻止过的,可是她不听,我也没有办法。”老鸨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帮凶!要是那些光顾过小蝶的男人知道了,不知他们会不会把你……”说到这里,童青青故意顿了顿,才道,“不过,我想向你打听些事情,要是你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就替你保密!”
“什么事?”老鸨一听,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警惕。
“关于三个月前的那场火灾!”
“不,不,我可不知道什么火灾?”老鸨一听,脸色不由得大变,连连后退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这场火灾?”童青青悠悠道,“可要是那些光顾过小蝶的男人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你呢?”
“哎哟,沈夫人,我的沈姑奶奶哎,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要是说了,我也一样是个死啊!”那老鸨急得就差给童青青跪下了。
“这么严重?”
“当然了,那场大火过后没几天,一个说书的,在茶楼里就那么随口说了几句,结果第二天他就上吊死了。还有上个月,一个中年汉子喝多了酒,说漏了嘴,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老鸨顿了顿又接着道:“虽然衙门里说,那说书先生是自尽,而那中年汉子是意外,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官府三令五申说不准百姓议论此事,结果有人刚一提,就死了,你说,换作是你,你不怕吗?”
“或许真是意外呢!”童青青道,“反正这屋里也没别人,你说了,也没人会知道,我是肯定不会出卖你的。但是你不说的话,那,我也只好先说声对不住了……”
“行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头,横竖都是个死,老娘我豁出去了!”那老鸨心下一狠,就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从前在这鱼宁县里,有一大户人家。主人姓陈,四十来岁,有一妻一妾,三儿四女。这陈老板非但十分富有,而且还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
他每年都会拿出不少银两接济镇里的穷苦百姓,那些乞丐,难民也都喜欢到他家开的店铺去乞讨。而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不管来多少人,只要来了,就会先管上一顿饱饭再说。然后那些乞丐、难民临走之时,他还会命家丁送上一些盘缠给他们当路费。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好几年,镇里所有的人都对他敬重有加,特别是那些穷人,更是把他当成活菩萨。
可是去年,陈老板花了大半生的积蓄进了一大批高档布料,谁知几日后,一天夜里仓库内突然起了火,生生把陈老板的那批面料给烧了个精光。不但如此,还烧死了几个守仓库的伙计。
不得已,陈老板只好卖田卖地,给那些不幸死去的伙计的家人们一笔可观的安置费,这才平息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