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玻璃混杂着地面上的酒水,反射出莹莹的灯光,酒吧之中灯光璀璨,夜风顺着破碎的大门涌入。
格莱斯顿·范伦丁靠在警视厅的车辆上,遥遥注视着那个站在酒吧中心的凶悍男人。
格莱斯顿·范伦丁是罗塔城罗斯区分区局长,他其实并不喜欢当这个分区的局长,因为这个分区太乱了,几乎每年都有超过两位数的警员殉职,充满着危险。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警视厅的内部原因,这个分区之中很多帮派都和警视厅高层有着关联,如果你在这里做的太过分,抓了太多的人,那么会让让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满;但是不抓却又没有政绩。
这让罗斯区分区局长的位置就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当然,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你想要养老的话,那么这个位置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位置,安逸而稳定,毕竟罗斯区是什么样子众所周知,只要不太过分,那么成绩平庸也是可以理解的。
格莱斯顿·范伦丁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来当这个局长的位置的,他混吃等死了好几年,可是今天他不能在混吃等死了。
“乔志文”出现在了罗斯区,尽管说之前传出其越狱的时候,格莱斯顿·范伦丁就已经有了预感,自己的罗斯区可能会出事情。
但是当罗斯区真正出了问题之后,他还是充满了震惊。
这个“乔志文”是疯了吗?
这种时候不想着逃,却在酒吧里头肆无忌惮地杀人。
这是只有真正的疯子才会去做的事情。
而等格莱斯顿·范伦丁见到“乔志文”的时候,他才明白这究竟是一个何等疯狂的家伙。
那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就那么站在卡尔文酒吧的中心,提着那修长、泛着寒光的唐横刀,一双冰冷地目光冷冷地看着众人,吐出了那句“你们不该来了的”。
即便是远远看一眼这个男人也能够感受到那种危险的气息,这个男人似乎从来没有将那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警员放在眼里。
“乔志文,放下手中的刀,趴在地面之上,我再重复一遍。”格莱斯顿·范伦丁拿着扩音器喊道。
不知道为什么,格莱斯顿·范伦丁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颤抖。
白杨没有听从格莱斯顿·范伦丁的告诫,他提起手中的唐刀,锋锐的刀锋之上没有沾染任何的鲜血,依旧清冷。
下一刻,空气被急速撕裂的声音响彻整个酒吧,像是一声声来自于地狱的尖叫声。
格莱斯顿·范伦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璀璨的刀光,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大概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刀光。
步枪瞬间喷射出恐怖的火光,这装点华丽而时尚的酒吧化为了战场。
白杨挥刀的速度几乎是在瞬间突破音速,达到数倍音速的速度,子弹和刀锋碰撞出刺目的火星。
每一次挥刀,白杨都能够感受到那粘稠的空气阻力,刀锋的尽头空气被压缩成了白色的雾气,如同一层屏障出现在刀锋之上,又像是白杨手中唐横刀巨大刀锋。
在劈碎身前子弹的一瞬间,白杨挥刀踏步向前,这最简单的动作在极致地速度下,在白杨的身前产生了倒“V”字型的超音速屏障,纯白色的被压缩的空气遮挡着他的面容,随即唐刀横扫。
“吱啦………”
像是某种金属被切碎的声音响起,发出刺耳的嘶鸣。
唐横刀一瞬间切断了无数枪支,带起了巨大气压吹动在场所有警员的面庞,在他们瞳孔的倒影之中,可以看到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
那凶悍如同恶魔的男人握着刀在他们的瞳孔之中放大。
“撕拉………”
急速的状态之下,空气之中拉出一种华美的绸缎被撕碎的声音。
刀锋带起的音障比刀锋本身更快划破人的肌肤,甚至压缩的空气直接阻止了血液的喷涌。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白杨不再有所留手,尽管这些人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难道是他犯了什么错吗?
既然都没有犯错,那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问题吧,赢得的人活下去,输的人彻底退出舞台。
这个世界自从生命诞生开始就遵循着这样残酷的规则,亿万年如此。
挥刀、挥刀、再次挥刀!
白杨重复着这简单的动作,一次又一次。
卡尔文酒吧的人已经走尽了,此时只剩下对抗的两方,准确的说是三方,只不过那群想要杀白杨的神秘势力已经被他砍死了。
蓝色的酒吧灯光带着梦幻,白杨的身影比鬼魅更加像是鬼魅,就像是卡帧。
在最后一个因思特帝国警员倒下之后,白杨停住了身影。
撕裂空气的嘶鸣声在达到了极高点之后彻底停止,像是一场华丽的演出卸下了帷幕。
“我说过………你们不该来的。”
卡尔文酒吧内,只剩下了一个人站在洒满玻璃碎片、酒瓶碎片的地面之上,他身上的深蓝色狱警制服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白杨握着唐横刀,凶厉的气息几乎是扑面而来。
格莱斯顿·范伦丁靠在黑色警车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手枪不知道何时被扔在脚边,他却不敢捡起来。
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他或许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活下来,因为他吓得将枪掉在了地上,而所有面对“乔志文”拿枪的人都已经死了。
夜店之中气氛静得吓人,这时候白杨动了。
白杨握着刀,一步步走到了格莱斯顿的面前,无尽的恐惧从格莱斯顿·范伦丁的心头涌出,泛着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身下溢散出来,发出腥臭的气味。
恐惧是烙印在人们生命深处的本能,格莱斯顿·范伦丁克服不了这种恐惧,他双手颤抖着哀求道:
“不要过来!我只是听从命令!”
“求你不要过来!”
格莱斯顿·范伦丁泪水与鼻涕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顺着面颊留下,他匍匐在地上,卑微如蝼蚁。
白杨握着刀就那么从格莱斯顿的身边走过,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像是格莱斯顿·范伦丁就是一团空气。
这种无视感让格莱斯顿既是感激,又是羞愧。
随他来的所有人都死了,但是他却活了下来,耻辱的活了下来,可毕竟是活了下来。
在“乔志文”的手中活下来,这或许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
夜色沉寂如水,不见明月当空,城市之中灯火恢宏,多了人间烟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