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从迷药中渐缓过神,浅意识下摸出随身携带的醒神药,这本是这了在夜间配药准备的。
放在鼻子一嗅,神志已清醒大半,不过整个人仍是昏昏沉沉,他按着太阳穴,让自己恢复,扶着墙才勉强站起。
当看到榻上人时,他委实在原地怔了一怔。
“莫非有人来过?”
他又重诊了心脉,丝毫没有活气,依遇害时间来说,大概有了两个时辰。
时间,约摸是他昏迷的时辰,他摇头叹息,为钱员外瞑了目。
这些针,明显被人动过,大多都进去了一寸。
“看来,果真有人要置我于死地。”他苦笑着,身后的房门也在这时被推开。
“洛大夫,老爷他。”钱夫人刚一进来就瞧见了钱员外的几乎满身的血迹,她慌忙地跑过去,用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却没有半丝半缕的活气息。
霎时间,屋内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众家丁,婢子们也纷纷抹着泪
自钱府挂起了白幔时,整个紫阳的人都知道,钱家出了大事。
“阿文,钱员外的死你不必帮自责,钱夫人托人也捎了信。”孟雪静为他沏了杯茶。
“雪静,钱员外是他杀。”洛文望着她并不再多说什么。
“什么?”她惶然道,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
钱府请来了紫阳城内有名的坐尸老人,老人已近八十,对于坐尸的规矩,则是要将死去的人尸首好好入敛,穿上寿服,同时要查清死因,使坐尸过程中,让魂魄白白地离身,早些去阴间投胎。
老人看着钱老爷的尸体,再听钱夫人的话,啧啧了几声,之后说了一句。
难走。
坐尸人一般很少说这句话,往往都是因为死因不明。
许多人都开始疑惑,莫非钱老爷死因有他?
钱夫人也觉得奇怪,去请了府衙中的仵作来。
而其结果是钱老爷身上的多处穴位由于用力而大而导致死亡,几处重要穴位入针长短参差不齐,疑似故意性。
的确是他杀。
而洛文正是本案最最有嫌疑的人。
官府接了这案子后,十分效率地将洛大夫请进了府衙。
拂晓,紫阳府衙前早聚了许多人,明镜高悬四个鎏金大字高挂墙头,那坐上头戴乌纱的黄坤倒是面上显出得意,不过似乎他好像是日日得意的。
“威武”,一声惊堂木响起。
“来人,将嫌犯洛文带上来。”
金属摩擦地面的链条声从堂下传到堂前。
洛蕲洛兰抓住门前的栏杆,孟雪静将双手覆在两个孩子的肩上,满面忧色。
洛文戴着手镣脚铐从侧堂出来,一身白衣,面上依旧是冷冽。他步入堂中时,瞧见了他的妻女,嘴角微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之后从容步入中堂。
紫阳城内的百姓几乎没有不识得洛文一家的,其医术之高明早为人所盛传,今次这事情连城西的傻子都知道,洛大夫杀的这个钱员外杀得忒没理由了些,但这么些人中也不免有少数人对这件理表示极为的激赏,特别是那些个医术平平却又自视清高的大夫们,总算能除去抢饭碗的心头之患了。
“仵作已将尸体验明了一番,其死因作为大夫的你应也知其一二凶器是你所施下的银针,而那段时间也只有你贴身跟在他的身边。
钱府上下俱可做证,此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什么话说?”那黄坤捋了捋山羊须,眼角透出些奸邪。
洛文仰首轻叹,“大人要草民说什么,草民行事一向磊落,我只晓得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清者自清。”
“你既说不是你所杀,那你可有人证?”
“没有”
物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