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街。
凌白站在街头,面前是个推着车子卖炒板栗的青年。
“兄弟,冬天吃点板栗,养胃健脾,补肾强筋,活血止血;主治脾胃虚弱、反胃、泄泻、体虚腰酸腿软...”青年上身穿着厚实的蓝色外套,下身是黑色棉裤加白鞋。他搓了搓手,对站在面前的凌白开口。
“看你说的这么神,来点吧,多少钱一斤?”凌白笑着问道。
“15。”
“那就来15。”
“得勒。刚炒出来的,热乎呢。”青年麻利的拿起袋子往板栗堆里一抄,放在电子秤上,“20,刚好。”
凌白有些无语的扫了眼秤上的数字,还真是刚好20。
我是能这么吃亏的人?不行,你不是拿的准么,那就让拿回5块钱的去,一定要不多不少,刚好5块。
凌白心里想着,正要说话,前方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是她?”他微眯着眼睛,随手掏出张皱巴巴的20块扔了过去,提起板栗追了上去。
温州街里的店铺类型繁多,显得极为不规范。外围是卖吃食的小店,街道内侧多以纹身店、服装店还有各类培训班为主。前面的背影臃肿而结实,步伐稳健却不紧不慢。
凌白一边趁热吃着板栗,一边跟在后面。
朱丽萍的母亲这个时候来市区干嘛?她女儿的丧事都还没处理好呢。一个母亲,放着亲生女儿的丧事不管独自逛街,怎么看都觉得不符合常理。
丽萍母亲不时左右张望街道上方的招牌,显然是对温州街不是很熟悉。
一直走到街尾的小巷,她停了下来,转身拐进了一家小店。
凌白停下脚步,静静注视着上方挂着的一块霓虹灯牌,灯光闪烁组成了几个大字——老狼纹身。
“纹身店?”他皱了皱眉,心底的疑云密布,经久不散。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纹身店门前的阴影处。
朱丽萍的母亲正仰着脖子,和一个扎着马尾的艺术青年交谈着。
隔着这么老远,他都能听见妇女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声。
“多少钱都行,你是怕给不起吗?赶紧给我纹。”
马尾青年显得有些为难,低声说了句什么,朱丽萍的母亲才安静下来。
片刻后,两人走进店里的内侧,消失在凌白的视线范围内。
我是不是太闲了?朱丽萍的母亲行事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也是她本人的自由,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凌白张嘴抛入一粒剥好的板栗,抬步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