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洛秋将菜刀对准周关氏,这是个泼妇,卖惨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做到比她更加泼辣。
“鱼是我抓的,你儿子自己躲芦苇丛里偷懒不说还想抢我的鱼,没抢到自己掉河里还怪我推他,诸位乡亲都是明眼人,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推下去的?”
周富平时会在芦苇丛里躲懒村民们是知道的,小时候他确实经常抢原主东西,周寡妇没少跟周关氏吵架,大家都知道些,洛秋这话时村民们已经信了大半。
“周丫头,你说鱼是你的,就你这身板能抓上来?明明偷我们家富儿的!本着亲戚情分才让你住在这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坏心肠,留你下去指不定还要偷人东西,村子里可容不得偷鸡摸狗的人!”
周关氏义正言辞,言语间已已然将这块地当做自己的,不仅如此还想拉着全村人一块抵制洛秋,试图让自己站在人多的一方。
说完,周关氏越发得意起来,忽然想起前两日还在这屋子里头看见个男人,没想到周丫头年纪轻轻就耐不住寂寞,没成婚就往屋子里藏男人,怕早就跟人睡过了,简直不知羞耻。
“乡亲们不知道吧!她屋子里可还藏着个男人呢!没嫁人就急着找男人偷欢呢!”
这话一出,风向又变了。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样严格的规矩,但对于女子的贞操仍然有些要求,何况看戏的更多是些妇人,女人往往对女人更加严格。
“还藏着男人?真丢咱们村的脸!”
“我就说她跟周寡妇有样学样吧?这种人咱们村可留不得,不浸猪笼也得赶出村去!”
“这样看来周关氏应该没骗人,怕真的是周丫头偷周富的鱼,还推人下水,真是一肚子坏水。”
“也不能周关氏说什么是什么,还是得先看看证据。”
……
窃窃私语的村民里头也有明事理的,洛秋冷眼瞧着,笑问周关氏:“舅妈,您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真是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周关氏嫌恶道:“这本就是事实,需要什么证据?”
洛秋道:“肯定需要,譬如,你怎么证明鱼就是你家周富抓的?有谁看见我推周富下水?屋子里的男人真是我藏的?”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难不成我家富儿为了陷害你自己往河里跳?”
说着周关氏把周富推出来,周富怨恨的看眼洛秋,这死女人竟然敢推自己下河,他不会放过她的!
“就是你把我推下去,亏我念着亲情没想怪你,但你偷我的鱼,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抓上来,准备给娘熬汤的!”
周关氏闻言,跟着哭起来:“我可怜的富儿,没想到对方是条白眼狼,竟然做出这等畜生事,差点被淹死在河里,天理何在啊!”
“娘子,外面闹哄哄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诏病歪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出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乡野妇人那里见过他这模样的男人,顿时满眼桃心,看他一眼都觉得这辈子值了。
“你怎么出来了?”
洛秋皱眉,下意识忽略他的称呼,希望这个反派不是出来大杀四方的,她可不确定对方是来帮自己的。
裴诏含笑扫视周关氏、她身旁的周富以及村民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诸位乡亲们好,在下裴诏,是她的夫君,因身子不好,未办婚宴,来日身子好了必定请乡亲们吃席。”
说及夫君二字,裴诏竟然红了脸,脆弱且纯情,村民们生怕一开口就给他震碎了,一个个小心翼翼,女人们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纷纷应承起来。
“来来来,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