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绥预产期在明年二月,跟盛祁宴商量过不打算办婚礼。
以他俩的身份,婚礼上肯定会有许多品牌商要赞助,那样弄出来麻烦又没意义,所以一合计干脆不办了,直接旅行结婚。
温元正没意见,寇思靖倒是吐槽几句,可现在温绥根本不受她管,说了也是白说,只是苦了继续在德瑞上班的温然。
盛祁宴在领证当天下午就公开婚讯,直接导致微博瘫痪,管理员紧急抢修也拉不回崩掉的系统。
微博底下许多明星包括企业家都来祝贺,莫名其妙就成了娱乐圈一大特殊景观,同时感慨他朋友圈的盛大。
彼时盛祁宴正带着温绥在海岛度蜜月,阳光、沙滩、蔚蓝海洋,以及最心爱的情人都被他一一用相机记录,偶尔挑几张放微博发狗粮。
一直到温绥怀孕六个月他们才回国,因为盛祁宴有部电影要拍摄,他之前就跟温绥讲过自己要转幕后的想法,温绥和他仔细分析过后表示支持。
而温然在得知温绥回国那刻直接把工作一扔,美其名曰要跟未婚妻交流感情,就带着云闲宁逃一样飞出国跟温执团聚。
临飞前,云闲宁给温绥发信息:“我帮你把他绑回来?”
温绥挺着个肚子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敲键盘,“有劳。”
最终云闲宁还是没有把温然绑回来,所幸他留的工作不多,温绥也不用时刻到公司盯着,没事就过来看看,然后跟姚千调出门逛街。
孕晚期,医生建议她多走走。
明娇娇八月时跟明荣一起从S市搬到帝都,她现在终于找清楚自己的地位,安安心心做个能吃能喝的废柴傲娇公主,无聊就来找温绥约局。
“跟你说个好玩的,”明娇娇手里捏着把牌,边看局势边嘴皮子利索地说:“周振越那厮阴沟里翻车了,上个月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还被他妈看见。”
“他妈妈差点气得要把他赶出家门,”她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现在人跟孩子都在周家住着,到现在都没个交代。”
她们这些人玩归玩闹归闹,安全防范意识还是有,只能说周振越流年不利,倒霉到家。
温绥点点头,扔出对六,“给钱还是给人?”
“当然是给钱,否则还能怎么办,给人结婚吗?怎么可能。”
先不说那女的根本不符合周妈妈对儿媳妇的标准,其次周振越拖到现在的不作为就表明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温绥嗯一声,似乎并不意外,只腰间替她轻柔按摩的手微顿,身旁的人凑到她耳边小小声问:“周少不喜欢孩子?”
“嗯?”温绥转过头,触及盛祁宴困惑的眼神,随即恍然哦了声,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没有。他喜不喜欢这个孩子都会进周家。”
“对的,”明娇娇补充,“只是买断孩子跟那女人的联系而已,孩子还是会回到周家,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至于孩子母亲愿不愿意,这些也跟她们没关系。
盛祁宴轻而匀速的按着温绥的腰帮她缓解酸痛,身子重,一些小毛病就难免出现,他就养成了每次做什么都替她揉揉腰的习惯。
有关周振越的瓜在一月底吃了个完全,孩子进周家,母亲拿着钱走了,听说事后周振越去跟她聊过,也询问过她要不要嫁进周家,得到的回复是不愿意。
“可能她也看透了吧,”明娇娇咬了一大口冰淇淋,又递一个给姚千调,转眸看向正由人扶着走路的温绥,含糊道:“你是不是快生了?”
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最近。
“还有十几天。”温绥实在走不动,借着盛祁宴的手坐回沙发。
听着久,其实一眨眼就过。
温绥发动那天,温元正跟寇思靖带着两儿子从国外匆忙赶回来,正好看见她准备进产房。
跟旁边紧张到在三九天都出一身汗的盛祁宴相比,她淡定得像来陪产的。
时隔许久未见,曾经的恩怨早在时间推移中逐渐消磨化无,寇思靖看到她大着肚子走路缓慢的模样,什么争吵恼怒全都扔到脑后,只红着眼眶跟她细声叮嘱。
“...在我的印象里,你还是小小一个,没长大呢。”
结果转眼,女儿要当妈妈,她也要当姥姥了。
温绥垂眸凝视着搭在自己手背的这只手,不知何时,上面已经浮现起几分岁月的痕迹,她轻轻吸了口气,嘴角勾起,轻唤一声:“妈。”
寇思靖一愣,嗓子哽咽着连声答应:“在,妈在这呢,别怕。”
冰释前嫌其实很容易,简简单单,将心比心的两句话就足够。
推进产房前,温绥躺在病床上,手被盛祁宴握着,掌心黏腻一片,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汗。
他唇瓣翕动,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抵着她额头直直望进她眸中,轻声道:“疼就骂我,使劲骂。”
听别人说孕妇在生产时如果痛的太厉害,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分担疼痛。
温绥揉着他的鬓角,难得没有嫌弃他蠢,认认真真应下这种一听就假到不行的方法,再然后,她就被推进产房。
整整三个多小时,盛祁宴在手术室外走廊一刻不停的来回走动,看得温然忍不住劝他别晃。
他沉默片刻,安静坐回去,没过多久又开始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例如——捏弯了走廊外的椅子。
等到医生抱着孩子出来时,他倏地站起身,却没有询问孩子情况,而是跳过这个话题,问:“我老婆怎么样?”
护士愣了愣,随即笑了下,“放心吧,她身体状况很好,现在还醒着,一会就能转到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