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宴哪怕背着人也跑得飞快,他奔跑在逐渐亮起光的庄园大道,路上吵闹喧哗,风擦过他的脸颊扬起额前碎发,露出捂在耳朵上的两只手。
“别回头。”
温绥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被呼啸而过的风割裂得支离破碎。
警报声似乎是从遥远的时空之外传来的,身后的脚步忽近忽远,混着那句话钻入耳蜗深处,偶尔应和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虫鸣。
盛祁宴飞驰在黑与白分明又交错的大道之上,沐浴着霜冷的银色月华,背着爱人进行一场镌刻满自由的私奔。
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刹被利刃劈成两半,他是流浪在宇宙中的无名野草,背着他心爱的精致玫瑰,在现实与童话间无尽穿梭——
慌乱、迷茫、心惊,全都交织成骤烈起伏的奏鸣曲。
不知道跑了多久,饶是盛祁宴体力优越也跑得小腿酸软,但他仍旧强撑着继续跑,后背背着一个温绥,眼前是清冷浅薄的银辉。
他觉得一切再好不过了,就这样背着温绥没有尽头地永远走下去。
温绥听着警报声渐行渐远,她开口,表情麻木地,眼眶却蔓上一层委屈的红,拼着最后一股劲说:“不要留在帝都,去S市。”
说完,她就彻底陷入黑沉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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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半火车抵达S市,像是专门为了迎接这对恋人,老天爷安排了一场大暴雨,盛祁宴扶着温绥出来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兜头泼下来,他赶忙用外套遮挡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