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在宫里过了几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心想着郊区外院的皇孙和姝娈过的如何,她看得清宫里的局势,但也没轻举妄动。
辛蓿出去两日便回宫了,她平安回来,便得姝娈和濬儿安然无恙。
一名宫人鬼鬼祟祟地端着茶品和糕点进了景卢宫,面上不动声色,与常人无异。
“娘娘,茶。”
昭仪手里握着书卷,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行行文字,娴静安然。
“放下吧。”
宫人斜睨着她,又怕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看了两眼又低下眉眼。
“怎么没见过你啊?”
昭仪不动声色地问。
宫人低眉顺眼地摆好茶具盘碟,脸色有些不堪,“奴才也是前几日进宫,仅见过娘娘两面。”
“嗯。”
一声嗯,让宫人放下了戒备,他向后退去,辛蓿又走上前来。
“娘娘,宣我何事?”
昭仪见周围无人,把眼神定再刚刚离去的宫人身上,“你可见过他?”
辛蓿仔细想了想,“并未见过。”
“前几日宫里纳了新人?”
“新人?”辛蓿刚回来不久,好多事情不算太清楚。“是好像来了几个新人,可林林总总也不过三五个,娘娘是察觉了……”
辛蓿欲言又止。
风欲静而树不止,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昭仪的眼睛,她明眸善睐,容不得一粒沙子,这个宫人的出现实在蹊跷,又怎会逃出她的眼睛。
“这么快,就把手伸到了我这里。”
辛蓿恍然大悟,不自觉捂住惊讶而张开的嘴,“娘娘的意思是,这眼线已经被安插到了景卢宫里?”
“濬儿与我交好,他们能怀疑到本宫是必然的,只是娈儿和他一同出宫更会遭人非议,近几日先把那三五人摒除宫去,若有人来问娈儿去路,就说感染风寒体力不支,不得见人。”
“是。”
昭仪吩咐过后,青葱嫩白的手指点了一滴茶水在桌上,然后写下几个字:惑乱朝纲,其心可诛。
一阵风吹过,水渍渐渐消失,可昭仪的心比从前更坚定了些。
……
宫外,陆府。
半晌午,陆府内已用过早饭,一个小厮奔进府内,无人拦截,他的行为打破了平静。
“将军,刘大人来了!”
他气喘吁吁闯进正堂,看见陆丽正襟危坐,又说:“将军,羽林中郎刘大人的马车已经在府外了。”
陆丽常年征战沙场,最见不得下人鲁莽行事,他岿然不动,话语里少不了对他的责备,“在陆家当差多年,怎么行事还是这么莽撞,快把刘大人请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