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遗卢良伟自然不知窗外楼下发生的情况,将粪包扔开,路易便为卢良伟解了定身术。
“大叔,你昨日说,你们来寻我,是朝连运有要事想问?”
卢良伟十分可惜地朝窗边望两眼,坐到路遗身边,自顾自地到一杯茶准备喝,“具体什么要事,为师也不是太清楚,稍后你自去同他问个……哎哎!你抢为师的茶作甚!”
卢良伟的茶还未递到嘴边,已经被路遗夺去。
路易嫌弃地看了他刚刚摸过牛粪的手掌一眼,“没把你撵出去都是好的!亏你还自称将军,怎的跟个山野村夫一般,毫不讲究!”
“正因为曾经是将军,惯常征战讨伐,多跟马匹牛羊有交道,久而久之,也就不觉得脏了!”
“你说曾经,所以你果然是被贬谪的废将?”
路遗本来没有探知卢良伟曾经所历的意思,不过他自己提起,便顺带说一两句。
卢良伟倒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就将自己如何升将被贬的由来,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完卢良伟的描述,路遗心中的怪异之感突增,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就连卢良伟,也与那城阳国公赫连白怀有不浅的瓜葛。
自从来到费县,似乎所遇所见,全都与那人有关,仿佛整个城阳天下,遍地都是与他有仇的人。
这便罢了,可这些人,全都被路遗遇见,其中柴无悔,更是抚养了他将近二十年……
若说一切都是巧合,未免太让人匪夷,当然,不排除赫连白怀作恶太深,已经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可路遗仍旧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自他踏入费县地界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指引……或者说强行将他拉到某个未知可怖的世界里去……
看路遗出神,卢良伟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值,爽朗一笑,伸出大手重重拍上路遗的肩膀:
“乖徒弟,你莫要摆出这样一副神情,富贵在天,为师能在赫连大人手上保全这条性命,将老之际,还收你这样一个徒弟,已经别无所求!
你千万不要想着为为师讨回公道之类,没那个必要!”
被狠狠一拍,路遗吃疼,龇牙咧嘴一番,谈兴尽失。
于是毫不客气就将人撵逐出门:“谁要为你讨公道!小爷我可从没想过认你做师父!走走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
……
计算着时间,知道比赛即将开始,路遗才收整心情,再次运气暂缓住肩背处的疼痛,开始逐一查看一会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昨日牢内被冰封的时候,他曾看过苗青出刀的样子,虽然没能将冰块劈碎,但路遗很清楚,如果没有那层防御,不借助外力,真刀真枪地同人交手,他的胜算几乎为零。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苗青的实力,几乎可与全盛时期的刘天奇匹敌。
他们的招式都异常迅猛,快如闪电,让人难有丁点儿招架之力。
路遗已经在刘天奇手上吃过一亏,所以对于苗青,他根本不指望靠着自己伤残的身躯取胜。
将自己所有逐一摆上桌,路遗看得连连摇头。
“即便有雀羽又能如何,走又走不了……